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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上朝的時候,禮部尚書十分委婉地提及了“選秀”這事兒,那巴巴的眼神只差沒在臉上寫上——老臣家中有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謝淮隱最是膩煩的就是聽到這些個老臣所提及的“選秀”的事情,從孝期一過就已開始明著暗著要他選秀了,現在一聽到“選秀”他就開始頭疼腦熱。
“這事兒不急。”謝淮隱一擺手直接將禮部尚書的提議給駁了回去。
“陛下,為皇室開枝散葉也是陛下應當要做的正經事兒,這樣才能使得我大慶國祚綿長。”禮部尚書以頭搶地,大聲疾呼。
媽蛋!
你管好自家的就成了,來管老子睡那個女人幹啥,你這是想讓朕回去之後直接跪搓衣板是吧?
謝淮隱一臉鐵青,額角都有青筋直冒,要不是還顧及著這是在金殿之上,只怕他都想要拍案而起了破口大罵了。
謝淮隱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上百遍的“老子現在是皇帝不能想罵誰就罵誰”之後這才開口,“不是還有皇后麼!”
這不提皇后還好,一提皇后禮部尚書就有一肚子話要說了,他道:“陛下,皇后入宮都已經一年了,尚未有孕,選秀一事也是皇族大事,皇后娘娘這般的通情達理,定是能夠理解的。原本早在半年之前也應該做這擴充後宮之事了,只是七公主一事而耽擱了。皇后身為中宮之主也應當秉持祖訓……”
謝淮隱聽著禮部尚書那巴拉巴拉的話,好不容易按壓下去的火氣又給提起來了,他和皇后有沒有孩子關他這個禮部尚書個毛事,該有的時候總是會有的,要他操心個什麼事情。想想他父皇和皇爺爺孩子都挺多吧,結果呢,藩王之亂,禍國之亂的,正所謂孩子這事兒貴精不貴多。
“後宮之中而今只有皇后一人專寵,這也於理不合……”禮部尚書誠懇道,只差沒有當面指出後宮之中而今只有皇后一人專寵居然還沒有孕只怕皇后是個難生養的也未必,他在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也忍不住把眼神妄想站在一旁的國丈柳博益,半年多前柳博益這樣一大把年紀還得了一個女兒,看皇后的母親魏國夫人也不像是個難生養的,皇后這裡怎麼就肚皮動也不動的,不過這肚皮沒動靜也是個好事,等到選了秀,誰先生下個皇子就是皇長子了,那到時候就算是撼動不了皇后的地位,可皇長子的母妃地位到底是不一樣的。
柳博益眼觀鼻鼻觀心,對於這事兒半點也不插嘴,作為臣子,他不能對於禮部尚書這說辭提出任何的異議,畢竟選秀是慣例,可作為丈人,柳博益現在倒是有狠狠揍禮部尚書那老鬼一拳的衝動,我女兒女婿之間的事情你在那邊跳腳個毛線!
謝淮隱隱忍著,聽著那禮部尚書滔滔不絕的話,嘴角也冷冷地勾起,旁邊的太監瞧見陛下這般模樣知道陛下是怒極了,以往的時候陛下惱怒定是要好好地發一通火氣,當年還不是陛下的時候還能夠不顧及身份地同人在拍桌叫罵,現在倒是脾氣隱忍了一些,但是嘴角那冷笑更有幾分像是皇后娘娘的感覺。
太監看了一顏還在叨逼叨逼個不停的禮部尚書,心中默哀,大人啊,明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的逆鱗,您何苦還要去折騰呢?!
謝淮隱手案邊的奏摺狠狠地往著金案上一摔,發出不小的聲響,禮部尚書也被突然之間發出的聲響而驚嚇到了,忘記了自己剛剛說到哪裡去了。
“禮部尚書,這後宮可算是朕的家事,你對朕的家事這般關注作甚?是不是朕要進那個宮睡哪個女人都要請示了你去?”謝淮隱冷冷地問道。
禮部尚書一窒,直覺就是想要對陛下那直白的話表示於理不合,可那天子的怒氣也讓他想起了而今他所面對的已不是當年的晉王殿下,而是一國之君。
“皇后同朕相識於微識,這些年也都是皇后一直陪在朕的身邊,禮部尚書你也別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