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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4個10年過去之後,有一天,海面上開來了一隻鐵船,走下來的不是島民們企盼已久的軍人,而是一群海洋科學考察隊員。儘管如此,島民們還是以為自己的祭祀發揮了作用,因而就帶著考察隊員來到祭祀的地方。只見一架用草藤和樹枝精心編織而成的螺旋槳軍用運輸機模型,穩穩地停放在一條用沙土仔細鋪成的&ot;跑道&ot;的盡頭,在四周還弄來樹枝和樹葉,用心地搭蓋了帳蓬似的小房子,以便堆放貨物。同時,島民們還告訴考察隊員,每年都要由扮演成軍人模樣的部落巫師,帶領全體島民進行隆重的祭祀,並且講述軍人和鐵鳥的故事。顯然,島民們把考察隊員當做了盼望已久的軍人的使者,相信軍人和鐵鳥不久就會再次回到島上來。
在這個20世紀發生的造神活動裡,可以看到軍人或者說天外來客是怎樣逐漸成為神的全過程,其中的關鍵是他們具有操縱鐵鳥的法力。鐵鳥具有不斷提供貨物的神力,貨物具有誘人的魔力,而所有這一切,都遠遠地超出了島民的生活經歷與想像能力。因此,只有在從未經歷過與不能想像出的生存狀態之中,人們才有可能進行這一類的造神活動,因而造神活動與造神者的智力和學識並不存在著直接的相關性:加迪夫巨人的失敗,不是牧師與教授的&ot;功勞&ot;,恰恰相反,正是牧師與教授的推波助瀾,才使得這場鬧劇風波四起,而加迪夫巨人根本就是一個雪茄製造商想出來的惡作劇!
由此可見,如果人類的生存狀態所呈現出來的文明程度,與天外來客所代表的外來文明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就完全有可能使人類把天外來客當做神來崇拜,於是天外來客的故事也就在流傳之中演變為神話。在島民與軍人之間,出現的正是原始文明與現代文明的巨大反差,因而軍人在島民的心目中早已成為神的偶像,而鐵鳥及貨物也早已在島民的心目中成為神的器具和恩惠。如果將島民視作地球上的人類,而小島則是地球,那麼,軍人便正好是外星人之中的太空人。因此,瑞士人埃裡奇&iddot;馮&iddot;達尼肯在他著名的《眾神之車》一書中,就以副標題的形式直接了當地提出:&ot;上帝是個太空人嗎?&ot;
同時,《眾神之車》的第二個副標題是&ot;未解的古昔之謎&ot;,實際上正是想要解釋人與神之間的神秘關係:天外來客是地球人所認為的神,而天外來客不過是外星人!最終還是人先於神,只不過這人就是外星人,而不是地球人。這樣的思路可以說並沒有真正突破已有的解釋模式,實際上只是變換了一種解釋的角度,也許這樣進行解釋的長處也正是它的短處。由於缺乏有力的證據,新穎異常的解釋優勢,同時也就是牽強含混的結論劣勢。如果運用這樣的思路來解釋某些民族神話及某些民族宗教,是不乏可取之處的;而要以之對那些具有世界性的宗教進行根本性解釋的話,可能就會過於吃力;甚至勉強。因為這些宗教是在各種各樣的神話融合的基礎上最終形成的。
所以,也許最好的的命題應該是這樣的:神可能是太空人嗎?上帝可能成為太空人嗎?這就將肯定性的質疑改變成了可能性的質疑,並且承認了神話之神與宗教之神的差別。換句話說,天外來客有可能是某些民族神話,甚至民族宗教之中的諸神原型,於是可以說神可能是太空人;而世界性宗教之中的主神則有可能已熔入天外來客的某種神化成分,於是也可以說上帝可能成為太空人。
由於在這裡所進行的有關天外來客的討論,是以一個20世紀的當下造神活動為依據的,能否由此而推想到公元之前的遠古時代,巨大的時空間隔將阻擋想像力的侵入!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因為缺乏親身經歷來做為想像的起點。可是,20世紀島民們的造神活動本身,卻能夠為尋找遠古時代先民們造神活動的遺蹟,提供必須的線索:軍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