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一九六九年十月十八日上午,康生得知藏書家傅惜華的書已經抄出被集中到文管處國子監藏書庫,顧不得讓人代勞,就趕緊驅車親自前往。到了書庫,這個衣冠楚楚的&ldo;大人物&rdo;,不顧溫度低寒、空氣汙濁、塵土飛揚,也不怕裡面是如何雜亂和骯髒,一屁股坐在一個破爛不堪的木箱上,親自破捆挑書。儘管當時凍得噴嚏打個不停,鼻涕流個不止,但他還是那樣專心致志的挑書。真象一個發現了財寶的貪得無厭的地主老財。下面就是他在
這次挑書時的談話記錄:
康生:這麼多書都是傅惜華的嗎?
答;是,我們把其中的明刻版或較好的抄本選出來八百多種,這一大批還沒有細看,估計還有不少好的。
康生:這些也可以看看(選了兩捆中的四種)。我還是先看你這書單上的書吧。其中有一種書,我在四九年看見過,是東安市場劉鳴可的,那時他要的價錢太高,在那兒擺了很久,後來又還給他了。四九年以後,我又追這部書,託了很多人找這部書也沒找見。現在從這個書單裡見到了。
答:……可能這部書就是您四九年看到的那部書,傅惜華買去了。
康生:很可能就是那部書。他這批東西有的很好,我過去未見到過,如明刻賞心亭本《歡喜冤家》十冊,明刻消閒居刊本的《拍案驚奇》十六冊,明刻的《濃清快史》六冊,都是很少見的。我劃&ldo;〇&rdo;的要找到,劃&ldo;一&rdo;
的一定要找到;畫&ldo;〇&rdo;的重要,劃&ldo;一&rdo;的更重要。……
就這樣,傅惜華的藏書經過紅衛兵一抄,轉而流人康生之手的時侯,所謂&ldo;破四舊&rdo;的&ldo;革命&rdo;也就完成了。在你手裡是&ldo;四舊&rdo;,到我手裡就為&ldo;四新&rdo;,你佔有不如我佔有,這就是康生的強盜邏輯!
康生的佔有方式,有以下幾種:第一,借條佔有。這是康生在&ldo;文化大革命&rdo;前竊取文物的重要手段。
那時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佔有國家文物,因而總例行必要的手續,寫個借條。康生經常以&ldo;借&rdo;的名義從北京圖書館拿走大量圖書,可是隻見惜不見還,最後,至死未還。圖書如此,文物也是如此。一九五六年,故宮博物院在太和殿展出了一方唐代陶龜硯。被康生看中,說是&ldo;借&rdo;去看看。
不僅久&ldo;借&rdo;不還,而且還將此硯編入康硯第五十三號,為康所有。這種唐代陶龜現留傳下來的極少,國內外只有五件:河南上蔡縣南唐墓出士文物中有過一件;日本有一件;康生處三件(包括他從故宮&ldo;借&rdo;走的這件在內)。這幾方唐代陶龜硯,是說明我國硯史發展的重要文物,是無價之寶。
一九五八年,康生以編硯史為名,從北京市文物工作隊庫房&ldo;借&rdo;走三方名硯。這三方名硯,是康生從文管處竊取的四十五方硯臺中最好的。由於康生&ldo;久借不還&rdo;,不好人帳,國家文物局只好派人為康生辦了調撥手續,
歸康所有了。
第二,無償佔有。這是康生在&ldo;文化大革命&rdo;中竊取圖書文物的主要手段。下面略舉幾例:(一)一九六九年七月八日,康生在文管處看到一本《百家姓》。他說:&ldo;你看這本《百家姓》很有意思,這是清朝搞的,我從前有一本,不知誰給拿走了,找不到了,這本我拿走了吧!&rdo;這樣,這本清朝的《百家姓》就讓康生白白拿走了。
(二)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二日上午,當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