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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是陳仲甫的兒子麼?把他帶走。&rdo;出門時,馬聯甲指著陳永年說。陳永年是慶元的小兒子,與延年同歲。永年嚇得往謝氏懷裡鑽。謝氏氣急地說:&ldo;不是。
他是慶同的侄子。&rdo;馬聯甲不相信,說:&ldo;侄子也和我們走一趟,真要是侄子,你找人來保!&rdo;延年、喬年連夜逃往淥水鄉堂親陳遐文家。陳遐文的媽媽把床拉開,在床裡邊搭個鋪,把蚊帳撐著,讓他們在裡面睡了3夜。後來倪嗣沖、馬聯甲發現永年確係陳獨秀侄子,同意由保人出面保出永年。謝氏見風聲小了,叫人到鄉下把延年、喬年找了回來。
10月21日,倪嗣沖發出通告,通緝&ldo;二次革命&rdo;皖省重要革命黨人。陳獨秀冠之榜首。罪名是&ldo;均系柏逆文蔚、龔逆振鵬死黨,蓄意謀叛之犯。&rdo;陳獨秀在上海聽說後,恨恨地說:&ldo;以我之氣,恨不得食其人。&rdo;
冬日的一天,陳獨秀擬了《新體英文教科書》寫作計劃,嘆了一口氣。以前是一張嘴,現在是四張嘴了。放下筆,陳獨秀去亞東圖書館坐。家中已是揭不開鍋,但他是條硬漢,輕易不張口借錢。汪孟鄒見陳獨秀坐了很久,知道他家又斷炊了,說:&ldo;要拿一些錢吧?&rdo;陳獨秀點點頭。汪孟鄒便拿一點錢,陳接了汪孟鄒遞過來的一元兩元錢,再坐一會,回去了。
1914年春天的一日,汪孟鄒告訴陳獨秀,章士釗在日本辦《甲寅》雜誌:&ldo;行嚴請王先生在上海搞發行,王先生告訴我的。&rdo;汪孟鄒說。&ldo;我先給行嚴去封信,如果有了著落,我便去日本,總比在這裡等著餓死好。這一個冬天,沒有你,我們怕熬不到今日了。&rdo;因為有了新的希望,陳獨秀點燃了一支香菸,臉上也出現了笑容。
從日本來的訊息並不好。章士釗計劃旅行歐洲,而且,《甲寅》能否辦下去,尚屬天命。6月,天又開始熱起來了。在煩躁不安的沉悶氣氛中,陳獨秀常常靜臥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凝視著斑駁塵封的天花板。&ldo;真的要餓死嗎?&rdo;高君曼小心翼翼地問。&ldo;天無絕人之路。&rdo;陳獨秀安慰高君曼。接著又說:&ldo;現在,我倒真希望外人分割中國了。&rdo;
汝南晨雞
1914年7月,陳獨秀到了日本。章士釗說:&ldo;仲甫,你來了不是好事,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要過窮得只有一件汗衫,其中有無數蝨子的生活。&rdo;&ldo;窮就窮吧,不餓死就行&rdo;。陳獨秀見到了章士釗,又恢復了昔日無拘無束的性格。
出入章士釗《甲寅》編輯部的有高一涵,易白沙和李大釗等人。24歲的李大釗是去年殘冬季節冒著風雪來到日本的。春天入早稻田大學政治本科讀書,住在下戶冢的基督教青年會內。
一日,章士釗將自己署名為&ldo;爛柯山人&rdo;的《雙杆記》遞給陳獨秀,請陳獨秀寫&ldo;序&rdo;。借給《雙杆記》作&ldo;序&rdo;,陳獨秀髮內心之憂憤,寫道:&ldo;今以予不祥之人,敘此不祥之書,獻於不祥之社會。書中人不祥之痛苦,予可痛哭而道之。
作者及社會不祥之痛苦,予不獲盡情痛哭道之者也。嗚呼!&rdo;章士釗讀後說:&ldo;仲甫,你談個體權利與團體成立關係,言猶未盡。見你文章,有沖天怨氣,似有一肚子話沒地方說,不如痛痛快快寫出來,和&l;序&r;一塊發表,免得心悶。&rdo;陳獨秀一口答應了。
11月10日,《甲寅》1卷4號發表&ldo;《雙杆記》序&rdo;(署名:獨秀山民)和《愛國心與自覺心》(署名:獨秀),後文在留日學生中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