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ldo;老漢不吹牛，也不撒謊的，多少年都這樣，老了更不會變。&rdo;老漢道：&ldo;有事情就說嘛，老漢先聽聽。&rdo;

&ldo;不吹牛嗎?&rdo;我心裡動了動，想試試他，我故意朝老漢跟前湊了湊，道：&ldo;黃河的河眼，通到什麼地方的?&rdo;

第六十五章 三更鬼話

我還沒有搞清楚這老漢究竟是不是在吹牛，如果他真有事求我，估計會隨口胡謅，所以我想試探一下。

&ldo;問的好，這些話，一般人問不出。&rdo;老漢咧著嘴，露出一口被旱菸燻的發黃的牙齒，似乎在誇讚我能問出這樣的話，他沉吟了一下，舉著菸袋鍋，朝遠處的大河指了指，道：&ldo;老早以前吧，那邊還是一片荒地，沒有一滴水，草都不長。&rdo;

&ldo;是嗎?&rdo;我一聽，心裡對老鬼的話，還有在河眼裡那口陰陽古井水面上看到的模糊的一幕，就更加確信了。事情難以讓人相信，但不可能每個人都在說謊。老漢這麼說，明顯就是在告訴我，許久之前，黃河是不存在的，我頓了一下，道：&ldo;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知道的那麼清楚?&rdo;

&ldo;老漢姓花，在這裡少說住了四五代了。&rdo;老漢道：&ldo;我說的那個年頭兒，我爹還在世，他親眼看見，又跟老漢講的，我爹不會糊弄我的對不?&rdo;

&ldo;大概不會吧。&rdo;我點點頭，脊背卻一個勁兒的冒冷氣，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花老漢他爹能夠親眼看見?那得多大的歲數?這老東西妖裡妖氣的，到底是什麼來歷?我不由自主又偷眼看看旁邊的中年人和那個年輕的女人，一個傻一個愁，反正說不出的奇怪。

&ldo;那時候啊，我爹還小，就在大河邊上，天天出來溜達著玩。&rdo;老漢抽著煙，繼續跟我講了下去。

他說，這條大河彷彿是一夜之間就出現在大地上的。最初的時候，從西北邊的方向，伸展過來一道巨大的裂痕，好像天崩地裂一般，裂痕就像被人撕裂的紙，迅速綿延到了大地的盡頭，接下來，天黑咕隆咚的，似乎連太陽都躲避起來了，傾盆大雨連著下了好久。

&ldo;再往後啊，就開始漲水了，大片大片的水，和不要錢似的，從那邊嘩啦嘩啦的流過來，鋪天蓋地，快要把這片地淹成海了。&rdo;

汪洋泛濫，當時的人就沒有活路了，背井離鄉。洪水一泛濫，好像就沒有盡頭，要永遠持續下去。老漢講的不是那麼清楚，但是我很明白一旦有洪水淹過的地方，就完全會變成一塊死地，很可怕。

&ldo;人都不能活了，死了好些，我家也沒有辦法，我爺爺帶著我爹，還在這兒死熬著，活了那麼多年，都不想離開自己的家啊。&rdo;老漢嘆了口氣，道：&ldo;熬了老長時間，一大群人從那邊來了，在治水，要把這鋪天蓋地的水都歸攏起來。&rdo;

老漢講的故事非常的奇怪，大水滾滾而來，把四周完全都淹沒了，但是隻有地面上那道巨大的裂痕，一滴水都沒有進，水淹過來，都是避著那條裂痕的。老漢的爹不肯離開故土，那群治水的人來了之後，他就在附近暗中看。那群治水的人有一個頭領，很能幹，也很能吃苦，帶著人日夜不停。看了一陣子之後，花老漢的爹終於明白了，他們是想把大水全都引到地面上那巨大的裂痕裡頭。

故事就是這樣，放到今天的人嘴裡，多麼漫長的過程都只是一句話，然而事發時的艱辛和波折，並非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那個能幹的頭領帶著人奔波很久，想盡了辦法，最後終於把肆虐大地的水，全部歸流引入了那條裂痕中去。

正因為這樣，原本沒有河流的大地，就突然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