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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還沒有到急救站,傑克遜就死了。
&ldo;他還不到20歲,&rdo;韋伯斯特寫道,&ldo;還沒有開始生活。他邊
喊邊叫,就這樣死在擔架上。在美國,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在美國
,跑馬場上的賭馬的生意火暴,夜總會創下史無前例的利潤,邁阿
密海灘十分擁擠,根本找不到一間住房。好像很少有人在乎。天哪
,這就是繁榮,這就是昌盛,我們打仗就是為了這些。我們在讀物
上看到黑市餐廳,看到生產商要求立即逐步恢復生產和平時期的物
資。我們懷疑人們是否知道,為了贏得這場戰爭,軍人正生活在恐
懼之中,正在流血,正在駭人聽聞的痛苦中死亡。&rdo;
德軍炮火暫停之後,俘虜被押送到營部交給溫特斯上尉。默西
埃在交這兩名活口的時候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那個普通中士交待了
很多,可是那個中士參謀卻緘口不言。
夜已不再平靜。雙方都在猛烈攻擊對方。沿河兩側火光四起。
曳光彈在水面上交織。
每到炮火間隙,2號哨所的人都能聽見對岸傳來的艱難的呼吸聲
、喘息聲和呻吟聲。被偵察小分隊丟在岸邊的那個德國傷兵是肺部
中彈。韋伯斯特讓手下看看該怎麼辦,是一槍打死他讓他結束痛苦
,還是讓他自然死去。韋伯斯特主張殺了他,因為若把他留下,德
軍會派人把他帶回,他就可能報告他所看到的2號哨所周圍的所有活
動。&ldo;那樣他們就可能向我們更猛烈地開火。&rdo;韋伯斯特估計說。
韋伯斯特決定拉著剛才那根繩子過河,然後宰了他。麥克里裡
不同意。他說德國人可能把那個傷員當做誘餌,設下圈套。韋伯斯
特覺得他說得對。比較好的辦法是用手雷。
韋伯斯特帶著二等兵鮑勃。馬什,小心翼翼地來到河邊。他聽
見了那個德國兵急促的喘息與呻吟聲。韋伯斯特寫道:&ldo;我很同情
他,獨自一人,在遠離家鄉的異國,在一條骯髒的小河邊,毫無希
望、無愛無助地慢慢離開人世。&rdo;
馬什和韋伯斯特拔掉手雷上的銷子,把它們扔到那名德國兵的
身邊。一個爆炸了,另一個是啞彈。呻吟聲仍在繼續。他們返回哨
所,又拿來一些手雷,再試了一次。還能聽見呻吟聲。他們放棄了
;讓他自己慢慢地死去吧。
炮擊停止時,天已矇矇亮,那呻吟還在繼續,攪得所有的人心
煩意亂。科布覺得他再也受不了了,便抓起一枚手雷,衝到河邊,
把它扔了過去,終於把那個德國兵給結果了。
那天夜裡,利普頓中士被一發迫擊炮彈打傷,一塊碎片打在他
靠右耳的面頰上,另一塊鑽進他的脖子後面。他去急救站包紮了傷
口。(34年後,脖子後的彈片開始作痛,他這才請醫生把彈片取出
。)
第二天,2月16日,溫特斯把利普頓叫到營部,發給他一張士兵
光榮退役證書,2月15日生效,另有一道命令,授予他戰地少尉軍銜
,2月16日生效。&ldo;我受傷的時候已經不是軍人了!&rdo;利普頓說,&ldo;
我已經退伍,我的授銜令還沒有生效。我經常想,如果我被那發迫
擊炮彈打死了,他們將如何處理這件事。&rdo;他接著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