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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神色古怪地扭了扭,硬是忍了下去。
紀舒收回手,淡然地笑道:&ldo;近日天氣陰冷潮濕,屬下特意命人備了幾壇酒,請魔尊和令弟喝了暖暖身。&rdo;說罷打了個響指,不遠處的兩名弟子果然抱起一個酒罈走了過來。
丹闕冷冰冰地說:&ldo;不必。&rdo;
紀舒恍若未聞,只是望著他笑。
不一會兒,搬著酒罈的弟子走到了近前。那酒罈的封紙已被解了,酒香四溢,韓錦聞得直嚥唾沫,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壇酒,心道丹闕勢必不讓他喝,不由得暗暗惋惜。突然間,搬酒的兩名弟子對了個眼色,兩人齊齊往地上倒,酒罈裡的整壇酒都往丹闕頭上澆去。
韓錦大驚,立刻出手將丹闕拉開:&ldo;小心!&rdo;然而卻是晚了一步,丹闕被兜頭澆了一身的酒水。頓時濃鬱的酒氣四散開來,燻得人直想打噴嚏。
紀舒猛地站起來:&ldo;成何體統!還不立刻送水來為熾焰魔尊清洗!&rdo;
&ldo;乒&rdo;的一聲,寶劍出鞘,丹闕目光森冷,手中的劍直指紀舒。
紀舒不急不躁,盯著他的劍尖,微微笑道:&ldo;魔尊,屬下治下不嚴,請魔尊恕罪。&rdo;
丹闕一字一頓道:&ldo;我若不恕你的罪呢?&rdo;
韓錦皺著眉頭在一旁看著。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腹中燃燒,他壓抑著,冷眼打量著紀舒。
這時,四五名弟子從四周沖了出來,每人手裡提著一桶水,直奔丹闕而去。丹闕和韓錦同時變了臉色,丹闕一劍向紀舒刺去,紀舒偏頭躲過了他的攻擊,笑容中帶著寒意,高聲道:&ldo;替魔尊清洗!&rdo;
韓錦試圖阻止,然而這些提水的赤霞教弟子從四面而來,他擋在丹闕身前,卻護不周全,一轉眼,數桶水兜頭向他們潑了過來。
&ldo;嘩!&rdo;&ldo;嘩!&rdo;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紀舒不知從何處打來的冰水,剛一觸到肌膚,韓錦就覺得被淋的地方凍得刺痛,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寒意瞬間透過肌膚滲入骨頭縫裡,連骨髓都凍住了。與此同時,胸腔中彷彿有一塊巨大的冰塊爆炸崩裂,五臟六腑被碎片刺的鮮血淋漓,全身無一處不痛,已無法分辨那感受究竟是滾燙和冰冷,只有痛,劇烈的痛。韓錦知道,是冰水刺激他內體的朝寒暮暖發作了。他迅速運功製毒,卻成效寥寥。
片刻,韓錦勉強穩住自己的狀況,低頭一看,不由大驚:丹闕的慘狀簡直不忍目睹!他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表情扭曲,臉色青紫,身體劇烈痙攣著‐‐他身負內傷,又沒有韓錦的神功護體,自然是一分一毫都無法抵禦。
韓錦連忙撲過去將他用力摟在懷裡,慌慌張張地喚他的名字:&ldo;丹闕,丹闕,哥哥……&rdo;心鈍痛到身上的痛楚都已不覺得痛了。
紀舒緩步走上前,在他們二人面前蹲下,手指點在丹闕額上,微笑道:&ldo;魔尊何故如此痛苦?莫不是天太涼,果真染上了風寒?呀,魔尊這症狀,怎麼好像中了朝寒暮暖之毒?&rdo;
丹闕發不出聲來,顫顫巍巍抬起青筋暴起的手,打掉了紀舒放在他額上的手,對韓錦用口型道:&ldo;扶我上車。&rdo;
韓錦明白他的驕傲,四周那麼多雙嘲諷的眼睛盯著看他的慘狀,是比身體上的痛楚更令他無法忍受的事情。韓錦立刻將他抱起來,跳上馬車,將車簾放下,把那些光怪陸離的嘴臉都隔絕在一簾之外。
即便是極致痛楚之下,丹闕亦不肯發出聲來,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已將嘴唇咬破,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淌了下來。韓錦無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