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3 頁)

楊天臣目不轉睛盯住圖上正在移動的目標，果斷命令：&ldo;二分隊集中火力消滅09批！不要放走它！&rdo;

&ldo;明白！&rdo;張小川大聲回答，報出密語。

這是一架美製uf－2螺旋槳式炮兵校用觀察機，可為地面部隊和空中突擊指示目標並觀察效果。因其速度慢低空效能好，固常在山溝裡鑽來鑽去，像個小偷一樣試探我軍炮火，尋找攻擊目標。

該機先是向北飛越湄公河，大蚊子似的&ldo;嗡嗡&rdo;叫著，在我陣地後面兜了一個大圈子，跨過二號公路便再次降低高度，扎進山溝，從西面返回河北岸。然後利用一座高大山峰做掩護，突然爬高徑直朝北本鎮飛來，轉眼間已經貼近我二分隊防區。

由炮瞄雷達和指揮儀帶動的57口徑高射炮，火力猛、精度高，打這種慢慢悠悠的小飛機，如同靶場上對靶機進行射擊練習，稱得上是手拿把攥。在3000米距離上，三個小隊幾乎同時開炮，如同半空卷狂飆、平地起驚雷，道道火龍直衝雲霄，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火網，煙塵滾滾地動山搖。遭受猛烈的打擊，敵飛行員連逃生動作都沒來得及做，飛機就立刻在漫天橫飛的彈雨中散了架。機翼機身脫離各分東西，冒著濃煙像只被颶風打爛的破風箏，散亂地向地面墜去，&ldo;轟&rdo;的一聲掉在對岸高高的山坡上燃起熊熊大火，飛行員當場斃命。殘骸落在我陣地前沿，殘破的垂直尾翼墓碑一樣高高翹立在燒焦的土地上。

南線告捷，牛刀小試耳。

&ldo;二分隊報告，對09批開火，擊落敵機一架，飛行員斃命，沒有後續目標，請示任務。&rdo;張小川譯完密語，激動得渾身發抖，一字一頓地念著電文。抬頭一看，地下室裡所有的首長和工作人員，不知什麼時候都圍在自己身旁，靜候肅立，早等著聽他的報告呢！

沒等大家回過神來，他一把抓下耳機，丟掉話筒&ldo;騰&rdo;地跳起老高，舉著電報紙，青筋暴突地喊道：&ldo;打下來啦！打下來啦！真的打下來啦！&rdo;忘乎所以，嚴重失態。

周援朝趕緊把他重新按回椅子裡。指揮所裡響起一片歡笑聲。

楊天臣把一整包雲煙撕開扔在桌上，自己點燃一支，用手輕輕撫摸張小川的光頭：&ldo;好小子，有出息，幹得不錯！向師指上報戰果，命令部隊恢復二等，整頓兵器，準備再戰！&rdo;

&ldo;明白！&rdo;

隨著許志宏嘀嘀噠噠的發報聲，勝利捷報傳向遠方……

（二十七）

更新時間 2006-05-27 14:53:00字數 10485

入夜，狂風摧木，驚雷擊石，瓢潑般的暴雨遮天蓋地。咆哮的山洪像掙脫束縛的獸群，順著陡峭的山壑飛瀉而下……

經過風雲變幻中的反覆孕育，上寮高原進入旱季後第一場大雨，帶著摧枯拉朽地動山搖的氣勢驟然襲來。剎那間，位於西部地區孟洪到北本一帶的山地，全被白茫茫的雨幕淹沒了。

孟洪往南二十公里一條幽長的山谷中，隱蔽集結的我機動設伏炮隊，剛剛編好行車序列整裝待發，便被突如其來的大雨阻隔在原地動彈不得。雷電交加之中，隱隱約約閃現出牽引車和火炮威武的身姿。

沉重的雨滴打在車頂棚上砰砰作響，一個炸雷落在近處，閃電照亮了迷濛渾沌的天地。

楊天臣身穿雨衣鑽出吉普車，將手掌伸到雨中感到涼森森的，又仰起臉，張開嘴，不一會兒就接滿了清清的水滴。他&ldo;咚、咚&rdo;兩聲把它嚥下去，心裡暗暗叫苦：&ldo;人算不如天算,這鬼天氣，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