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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一鬨圍上來。佟雷左手背腫起老高,疼得他直冒虛汗,口中尚且自語:&ldo;沒關係,沒關係。&rdo;
眾人見狀,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埋怨曹向東。
&ldo;挺大個子,連個小榔頭都打不好,真沒用!&rdo;
&ldo;這幸虧是砸在手上,要砸在腦袋上看你怎麼交待?&rdo;
&ldo;玩不了大錘別逞能,還是下山回宿舍養著去吧!&rdo;
……
曹向東委曲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抓住佟雷的傷手,一言不發。
佟雷火了:&ldo;都給我少說兩句!胡咧咧什麼?向東的傷腿本來就不跟勁,天天堅持參加勞動,你們不表揚鼓勵反而說三道四,像話嗎?剛才是我自己沒扶穩釺不能怪他。去,去,去,幹活去!我還沒死呢!&rdo;
眾人悻悻散去。
曹向東淚眼模糊地望著佟雷:&ldo;排長,對不起,都怪我,我真沒用。&rdo;
&ldo;說什麼哪,向東,怎麼能怪你呢?你是好樣的!剛才大家是替我著急,你別往心裡去。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能幹多少幹多少,來日方長不要勉強。&rdo;佟雷忍著疼痛勸慰道。
排長的肺腑之言使曹向東由衷的感激,他沒說話,抄起一把鐵鎬走向略見雛形的路基,沒命地刨起來。
一個大馬蜂窩掛在木棉樹高高的枝杈上。
無數馬蜂密密麻麻圍繞在蜂巢旁,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百倍警惕守衛著自己的家園與領地。此馬蜂敏感異常,粗壯的樹幹哪怕有輕微震動,都會引起蜂群的騷亂。它們成群結隊順著樹幹飛撲下來,四下搜尋,時刻準備用鋒利的毒針攻擊別有用心的不速之客。
部隊進入施工現場,沈長河就一再提醒,千萬不要去碰那危險的樹,一旦惹惱了蜂群,後果嚴重!戰士們均謹慎小心遠遠躲開,避之猶恐不及,這種時候誰也犯不上給自己找麻煩。
三班的施工地段在這棵樹的上方,植被稀疏怪石林立,施工難度大,是塊硬骨頭。&ldo;鐵匠&rdo;陳友先聲奪人,率領全班硬是用鋼釺和鐵錘一寸一寸地把它啃了下來,工程進度遙遙領先。不到二十天,鋼釺被他們砸壞了三根,錘把斷了五回,後脊樑曬脫一層皮,雙手打滿血泡,人人面龐黑瘦嗓音嘶啞。道路就在這群鐵漢面前一米一米向上延伸,已近山頂。
&ldo;一、二、三‐‐一、二、三‐‐&rdo;陳友脖子上青筋突暴嘴唇乾裂,喊著號子指揮眾人將一塊礙事的大石頭推下了路基。那石在長滿&ldo;飛機草&rdo;的山坡上疾速翻滾向下墜去。突然,它撞上了淹沒在草叢裡的岩石,像個桌球那樣輕快地彈跳起來,一下子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朝掛有馬蜂窩的木棉樹飛去。
&ldo;糟了!&rdo;陳友大驚失色,恨不能飛身上前把它擋住。然而,如此龐大的自由落體是任何力量也無法阻止的,大家眼睜睜看著它翻轉身,重重地撞在樹上。
&ldo;嗡‐‐&rdo;頃刻間,炸了窩的蜂群傾巢而出,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煽動翅膀挺起尾錐,憤怒地撲向毫無防備的人群。一時間,山坡上、草叢裡、路基旁,光身赤膊的人們被蜇得爭相奔逃滿處打滾、驚叫四起哀嚎遍地。
沈長河見此情景,急得連連跺腳叫苦不迭,忙扭身向上奔去,同時揮舞手臂,大吼大叫:快往上風頭跑!不能往下去,往上跑哇!快!快!往上!往上!常識告訴他,遇蜂群襲擊,必得頂風朝上方可脫險,順風朝下跑,定被這些前來拼命的小生靈毫不費力地追上圍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