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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忽然間就冒出了商寒之那副穿著白袍戴著無框眼鏡,斯文又清冷,神秘莫測又高高在上的身影。
心裡一陣莫名蕩漾,隨後發現自己在想些什麼,臉一紅,也不理會自己還未乾透的頭髮了,被子一掀,鑽進去。
床被裡有一種味道,似有若無,有些涼爽冷清,就像冰雪的味道。鍾離錦腦袋枕著枕頭,抱著被子,想到這裡是商寒之的臥室、商寒之的床、商寒之的衣服、商寒之的味道,輪廓優美的桃花眼便不受控制地微微彎起,像兩弧月牙,好一會兒才緩緩睡了過去。
滑鼠輕點,整個螢幕上都是她的睡顏,被子半邊揉成團被她抱著,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了閉著的眼眸和彎彎的黛眉。
商寒之靠著椅背,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耳朵,清冷的眸盯著她,薄唇緊抿。她並不是疤痕體質,相反的,她是很不容易留下疤痕的人,所以那身上的傷,得傷的多重多頻繁才會留下痕跡?看來她並沒有他想像中過得那樣好。
離開他後,她並沒有過得多好……
是不是因為過得不好,所以才又回來的?他不禁這樣想。
身後側書架上的一臺傳真機發出聲響,幾張圖紙傳了過來。這是鍾離錦的腦部和抽血檢查結果。
他伸手拿了過來,認真翻看了一會兒,再看那張被他揉成一小團的紙條,然後落在那張睡顏上,捏著紙張的手微微收緊。太多太多的回憶湧上心頭,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它們統統壓下,那些記憶越清晰,那恨意便越清晰,他不願被過去的事情束縛,更不想再被她掌控悲喜。
那種蠢事,有過兩次就夠了。
……
陽光透過玻璃斜斜落在棕色的地板上,那雙沉睡緊閉的眼微微動了動,長而密的睫毛輕顫,緩緩掀開,露出裡面黑曜石般的眼眸,就像一朵沾滿新鮮露珠的花在清晨緩緩盛開,每一片花瓣都嬌嫩欲滴,美麗動人。
這樣的景色,不看則已,可若是放大了,就近看,便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走一般。
商寒之盯著螢幕上那張像導演在給特寫般的面孔和眼眸,幾縷陽光落在他側臉,曬久了微微灼熱的感覺叫他回了過神,脖子和肩膀微酸,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看一眼已經不見人影的臥室,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猛地伸手把膝上型電腦蓋上,起身離開書房。
他真是瘋了。
竟然盯著那人的睡顏整整一晚。不,也許他一開始就不該帶她來這裡,不管她是不是假裝失憶,或者出任何情況,都跟他沒有關係,她害不害怕與他何干?渴不渴餓不餓又與他何干?
意識到自己被影響,商寒之快步走進書房內的洗手間,摘下眼鏡狠狠洗了把臉,再抬起頭來,鏡子裡那張沾滿水珠的雋秀面孔一片冰寒,如同二月份山澗冒著冷氣的溪水。把眼鏡戴上,擋住眼眸,依舊是那般斯文淡漠,清冷如溪又晦暗莫測的模樣。
鍾離錦沒在商寒之臥室裡和浴室裡找到新的牙刷,於是隻好隨便漱了兩下口隨便洗了把臉抓了幾下頭髮就出去了。走了幾步,她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腳上穿著一雙大大的拖鞋,她動了動腳趾頭,這是商寒之的鞋子。忽然覺得很開心,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剛剛發現自己失憶時的不安恐懼感。
不自覺地勾著唇搖頭晃腦走過走廊,走下樓梯,興致頗高地走進了廚房。
商寒之聽到廚房裡的動靜,腳步頓了頓,走下樓,空氣裡瀰漫著食物的香氣,他走過去,便看到那女人動作熟練地烹飪,把煎好的蛋和培根放進盤裡,然後一點沒自己在別人住所裡的意識般的開啟他的冰箱,彎著腰一陣翻找。
商寒之看到她一彎腰,羊毛衫擺部就往上拉去,越發的靠近大腿根部,連忙面無表情地扭開頭,推了推眼鏡,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