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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要臉,小小年紀就做出這種事,這種人為什麼跑到我們村子來?」
「就是,我真怕我女兒被她教壞!」
「我也得看好我兒子,省得被這種小狐狸精給勾走魂……」
「快走快走……」
尖銳的充滿惡意的議論聲毫不遮掩的從屋外傳來,端著碗的一群婦女最喜歡的就是站在她的住房門口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件事。
她抱著膝蓋坐在房間裡,身周是幾乎能把她蓋起來的書,她廢寢忘食的看著,只要這樣,她才能聽不到那些聲音——
……
傅謹鈺走到推拉窗後面,他能看到母親的側臉,精緻漂亮,卻很明顯比三個月前瘦了很多。本就是骨架纖細的人,這會兒看著更像風一吹就能把人吹走。
如果只是看外表,大概沒有人能想到,那麼薄的一層肉能在一瞬間爆發出多少力量,那麼細的骨頭,又藏著多麼驚人的倔強。
傅傾流不是一個會輕易彎腰的人,她的驕傲在那些年的磋磨下沒有消失,反而沉澱到了骨子裡,形成一種散不去的執念。
她卻在這三個月裡,有一半的時間是蜷縮著身子的,即使在睡覺的時候,都是蜷縮著身體,彷彿想要把自己縮成一團,像個毫無安全感的孩子。
傅謹鈺覺得有點害怕,自從那天他們急急忙忙的從青市來到這裡之後,傅傾流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她一日三餐都有按時吃,身體卻以一種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她依舊會對他露出懶洋洋的笑,依舊會跟他說話,教他功課,可只要一沒有人跟她講話,她就開始發呆,很多時候是盯著他在發呆,似乎透過他在看著某個人,眼裡的情緒複雜的他無法看懂。
她開始失眠,有時候是整夜畫畫,有時候是在陽臺外盯著夜空發呆,讓人懷疑某一天她是否就會飛到天上去,消失在人世間,傅謹鈺甚至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好像這樣會把她嚇到。
三個月來,傅傾流沒有離開過這個公寓一步,日常生活和一日三餐都有手藝很好又靠得住的阿姨來打理,她什麼都不用做。傅謹鈺也沒有去上學,完全是傅謹鈺在自學,偶爾一些比較難的網上查不到答案的,傅傾流才會親自教他。
傅謹鈺一開始很喜歡這樣的日子,一天到晚的跟傅傾流在一起,雖然騎士不知道哪裡去了,雖然張冬梅還在青市。只是時間一長,他發現傅傾流的這些不對勁之後,就擔心害怕起來了。
他在想,媽媽是不是在想爸爸?她是不是想回到爸爸身邊?那她為什麼不回呢?傅謹鈺不希望傅傾流回去那個所謂的父親身邊,他討厭有人跟他搶傅傾流,但是他又希望傅傾流能開心,於是他也陷入了糾結之中。
「叮咚叮咚……」門鈴忽的響了起來,嚇了傅謹鈺一大跳。
傅傾流失神的厲害,沒有聽到門鈴聲,傅謹鈺跑過去,搬著椅子踩上去看了看貓眼,發現來人是很討厭但是是熟人的夏叔叔,衝著傅傾流喊道:「媽媽!媽媽,夏叔叔來了!」
傅傾流這才遲緩的回過神,伸手摸了一把臉,乾乾的,不見一絲水痕。起身慢悠悠的走過去,看了眼貓眼,開啟門。
「傾流。」夏君寧對她露出溫潤和煦的笑。
「怎麼這麼晚過來?也沒先打個電話過來,怎麼了嗎?」傅傾流奇怪的問道,傅謹鈺在她身後護食似的緊緊盯著夏君寧。
夏君寧看到傅傾流的時候大概被她突然瘦了那麼多驚了下,卻很快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是這樣,我有……」
她的眼眸忽然穿過他的手臂,直愣愣的落到前方,眼眸鏡子一般,漸漸的倒映出那抹身影。
先是一隻腳,一條腿,然後整個人,還有那張精緻到鋒利的面容,他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