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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諸葛均不由的退開一步:“這二十幾年間,我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家中諸人,若是母親病重我卻不能守在身邊,那我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亂世之中,權勢,是我守衛家人必須要爭取的,不然,何以守衛家人?若是身處在太平盛世,我寧願自己做一隱世之人,每日間或耕種田間,或吟詩飲酒,如今這樣的生活,並不是我所想要的,娘?娘呢?我要見孃親……”
諸葛瑾的話中,有著惶恐,更有著一種信念的堅定,無論是諸葛均,還是諸葛珪,此時聽了,心中都感動莫名,彷彿是被諸葛瑾的話說到了軟肋,沉默良久,諸葛珪幽幽的嘆息一聲道:“可是瑾兒,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還能回頭嗎?”
諸葛瑾沉默了,是啊,還能回頭嗎?諸葛瑾沒有回答,心中卻是透明如鏡。
“你這般心思,都是為了家人,可是你可否想過,為君者,若是如同你這般想法,真的就是我諸葛家之幸嗎?你這般心思,不是將我諸葛瑾推向夷滅之路嗎?”諸葛珪的神情,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悲壯,語氣悲愴的嘆息道。這些想法,早已在他心中醞釀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這一次,到是讓他說了個痛快,只是他心頭,卻沒有一絲喜色。
諸葛瑾更加沉默了,自打他在青州打出旗號之後,與父親、大伯二人便很少有這樣的談話了,雖然說意見相左,諸葛瑾卻知道,無論是父親還是大伯,二人的見識經驗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自己來自後世不假,若是讓他們同在後世生活,諸葛瑾定然能比他們兩人生活的自在,而如今,卻偏偏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諸葛瑾即便是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的骨子裡,仍舊還有著後世的那種觀念,這是會害死人的。
此時,即便是諸葛瑾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得不去承認,諸葛珪所說的這一切,是十分正確的,他心中也明白一句話,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如今他極有可能會問鼎尊位,那麼,他就將諸葛家帶到了一條未知的道路之上,以他如今的心態,還真的就不如他那二弟。
看著滿是滄桑的諸葛珪,諸葛瑾知道,章氏的病重,對他而言,同樣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若不是為了他這個兒子,只怕諸葛珪此時正寸步不離的陪在章氏身邊呢,諸葛瑾心中,不由的更見悲傷了:“父親教訓的是,以後的我,必然會有著改變,只是如今,我只想見見娘……”
第三百五三章:命不久矣,母子情深
靜靜的凝神望著諸葛瑾。良久之後,諸葛珪退讓了,緩緩的站立起來,早先佝僂的身子,此時似乎變得更加滄桑了起來,嘴唇張了幾次,最終化為一聲長嘆,轉身離開。
兄弟三人之中,諸葛均最是年幼,比起諸葛瑾、諸葛亮二人來說,也相較的平凡了一些,雖然如此,卻並不代表他就是什麼也不懂,看著傷心而去的父親,看著神情恍惚的兄長,諸葛均衣袖之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心中暗自發誓道:“父親、兄長,有我在一日,必然為諸葛家效死,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到我的親人……不會……任何人……”
不知何時,諸葛瑾收回了心神,眼神又復見清明起來,只是眼神深處,再不似早先那般平靜,卻是更見幽深起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能適應這個時代嗎?是時候,為諸葛家留下後路了。”
在諸葛均的勸說下,諸葛瑾又休息了一日,醒來的第二日,才去了章氏所在的院子。自打章氏病重之後,諸葛珪就將章氏移到了內宅的最深處,而後將華佗、張機二人皆請到了家中住著,日常兩人最少總會有一人守在家中,只是住在內宅畢竟是有些不便,諸葛珪便讓人在內宅之中打了一道斷牆,將章氏所在的屋子隔斷了開,成了一處獨立的處所。
小徑上,沙沙的聲響傳出,7月的天氣,悶熱的沒有一絲風,即便是走在樹蔭下,也讓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