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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靈機一動,脫口就唱:
紅公雞,綠尾巴,
蹦高蹦低叨螞蚱……
龍青坡臉一沉:&ldo;看你那記性,你是真糊塗呢?還是裝糊塗?不是這一曲,是恩公謠,連我都會哩,唱給你聽聽?&rdo;
宏苦澀一笑。
龍青坡興致勃勃地唱道:
第131節:卷十一 紅公雞綠尾巴(11)
恩公好,恩公好,
恩公渾身儘是寶。
裙邊腳蹼治腎虧,
骨蓋更是大補藥。
治腎虧,大補藥,
吃了長生又不老。
宏冷笑一下道:&ldo;是有這麼一首恩公謠,但這恩公謠後邊還有一首民謠你龍主任清楚不清楚?&rdo;
龍青坡一愣:&ldo;還有什麼民謠?&rdo;
宏說:&ldo;這恩公河裡的恩公,豈能動得?&rdo;
龍青坡笑道:&ldo;那為啥?難道這恩公河裡的恩公就不是大鱉?它的肉就不味道鮮美?不大補?不防癌治癌?&rdo;
宏遂領著龍青坡到恩公祠,指著功德碑唸了一番。臨了,宏說:&ldo;俺是小農民,死了如同死只螞蟻,怕的是恩公在你龍大主任身上顯靈了。&rdo;
龍青坡忙說:&ldo;我不吃鱉,沾不上我的氣!&rdo;
宏沉著臉說:&ldo;誰出的主意,誰差遣人逮鱉,這樁樁件件可瞞不過恩公。&rdo;
龍青坡臉上有了疑慮,問:&ldo;咋個顯靈法?&rdo;
宏張嘴溜出:
吃槍子,挨黑磚,
家滅九族連根剜。
魂下地獄不算妥,
油鍋再把惡魂煎。
龍青坡一樂道:&ldo;球!就這顯法?這是封建迷信,我老龍不怕。&rdo;
宏又朝下溜道:
頭上長疔腳心爛,
閨女偷人妻養漢。
浮財全灌老鼠洞,
生下小孩沒屁眼。
龍青坡這下樂不起來了,因為妻、兒、錢財是他生命裡的重中之重,豈能兒戲?兒戲不得。為此,他的臉木木的沒了顏色。但是,讓地區的檢查團每人拎兩隻大鱉回去的話,杜鎮長已經莊嚴地承諾過了,覆水難收啊。斟酌再三,他仍硬著頭皮說:&ldo;宏,今天我把話挑明瞭說吧,我不怕你用這鳥民謠嚇唬我,老龍我不怕。這大鱉你弄也得弄不弄也得弄,恩公要有靈氣就讓恩公沖我來,讓我出門就死!如何?&rdo;
宏想,日他媽今天遇到滾刀肉了,咋辦呢?如今恩公河流域的大鱉價格奇高,差不多都是天價,捕撈者擔驚受怕不說,也都把大鱉看成了腦袋,不會讓人白敲竹槓。村長縣長專員再大的官也不行,他們只認票子不認官銜。
龍青坡見宏遲疑不語,就進逼說:&ldo;省裡的領導頭回來,你能叫空著手走?&rdo;
宏說:&ldo;省裡的大領導也興這?&rdo;
龍青坡說:&ldo;你是裝迷還是自來迷?&rdo;
宏說:&ldo;蓮花村的家底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實在是擠不出油來了。&rdo;
龍青坡說:&ldo;你這兒緊我知道,招待這一大頭鎮裡已經替你出了,你還叫啥屈?緊也得再擠擠!&rdo;
宏說:&ldo;你叫我使臉擠?人家又不要臉!&rdo;
龍青坡說:&ldo;使臉使屁股你自己說,反正是往你頭上戴花哩,你不出點血就是不行!&rdo;
宏記得那個乾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