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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人將死,肝腎脾胃心肺以及大腸七種,至少必有一絕。”夏巴山嘿嘿了兩聲。
“先生,您懂得真多。”
“七絕脈乃是醫者必學之脈象,否則遇到脈絕之症仍開方用藥,非但醫不好,還給病人家屬以口實,說是治死的呢,豈不是惹麻煩上身麼。”夏巴山嘆口氣道。
第六章 真藥
晚上,莫殘依在床上,摸著黑取出那本《穆氏腹語術》翻開,在雞血塗抹過的地方,果然顯露出密密麻麻的熒光小字來。隨著一行行的看過去,書中不但詳細列舉了七絕脈的各自脈象,而且還有醫治的方法,就是要用“真藥”。什麼是“真藥”呢?書中說,世間真藥共有七七四十九種,其藥性分為辛酸鹹苦甘五味,真藥作為“君藥”,再配上“臣”和“左使”兩類普通的藥物,便可治癒七絕脈相應之症。
莫殘在藥鋪抓藥給病人,熟知“君臣佐使”的配伍原理,其中一味主藥叫做“君藥”,其他的輔藥為“臣”為“左使”,結合起來構成整體的療效。
“凡真藥者,或生於高山之巔,或匿於深谷之隙,吸食天地之氣逾千年,晝夜滋生而不息,聚腥羶腐焦香五臭。毒蟲窺於側,猛禽守於斯,蓋因亙古萬物皆有靈,相生相剋,人獸草木,莫不如此。”看到這裡,莫殘心裡漸漸的明白了,原來“真藥”就是生長了上千年的藥草,自然非尋常藥材可比,自己的那株老天麻,說不定就是書中所說的“真藥”了。
莫殘合上書,打了個哈欠鑽進了被窩。
接下來隔三岔五的,莫殘就會買只雞或鴨子回來。晚飯時,他時常會問一些離奇古怪的問題,夏巴山有吃有喝,也就盡其所能的給予解答。後來莫殘提出想要學習切脈,他也滿口答應,一但有病人上門,便也讓試著把脈。
藥鋪裡一般都有百餘隻裝藥的抽屜,名為“藥鬥”,內分三格,分別裝著不同的中藥飲片。斗子外貼有藥名標籤,學徒必須從右至左按行,自上往下按鬥,逐一背誦數百味藥名,哪味藥挨著哪味藥,順序不能弄亂。背熟之後,一看方子上的藥名,便知藥在哪兒,而不必提著戥子亂找了。
莫殘抽開藥鬥,抓起一把天麻片湊到鼻下聞了聞,幾乎沒有任何味道,而自己的那株老天麻卻有淡淡的香氣,看來“真藥”確非尋常藥物可比。
“天麻扁縮彎橢圓,鸚鵡嘴與肚臍眼,點狀環紋蛤蟆皮,平肝熄風止頭眩。”莫殘嘴裡輕輕的叨咕著。
“嗯,不錯。”身後傳來夏巴山的讚許聲。
“先生,什麼病需要用上天麻?”
“一般來說,大凡眩暈眼黑驚風,顛狂抽搐,風溼痺痛和半身不遂可用天麻為‘君’藥,此藥味甘、性平入肝經。”
“那麼七絕脈裡心絕的‘魚翔脈’,可用天麻來治麼?”莫殘記起《絕脈要略》裡心氣絕的對症“真藥”便是天麻。
“七絕脈根本沒得醫。”夏巴山斷然說道。
莫殘尋思著,那大概是沒有用上“真藥”的緣故。
臘月裡,大理城內過年的氣氛漸濃。
杏林堂前聚集了一堆人,好像在議論著什麼,夏巴山讓莫殘跑過去瞧瞧。
杏林堂石階下停著一輛馬車,車板上躺著一耆年老者,面色及面板呈青黑色,如煙燻一般,眼睛瞪著暗而無神,嘴巴張著不能言。
“若是杏林堂都不給醫治,俺爹就更沒指望啦……”有個中年漢子帶著哭腔說道,莫殘認得,此人是屠羊巷的胡屠戶。
“趙先生說了,你老爹是七絕脈之魚翔脈,心氣已絕,難以活過明日,唉,還是回家去趕緊準備後事吧。”杏林堂的夥計好言勸慰道。
莫殘聽到七絕脈象心氣絕,心中為之一動,何不按照《絕脈要略》裡的方子,試試老天麻的功效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