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外交是政治的延續(第1/3 頁)
時間上緊趕慢趕,總算是來到了北平春季運動會的開幕。
不過樑任公此次前來,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學術,更多的是關於當前局勢。
為了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做事情,他和湯華隆、蔡遠裴專門成立了國民外交後援會,目的就是推動與德斷交。
程諾也只是好言相勸:「任公先生,公堂表面上是討論、表決,少數服從多數,實際上不過是傳統的恩惠和忠誠的交換關係,段之左右可以左右段也,總統之左右亦可以左右總統也,不是我們這些朝野之人所能決定的。」
蔡遠裴也嘆了口氣:「總統府中的秘書廳、軍事處等都是黎的同鄉或舊部,時人戲稱總統府為「鄂省會館」,與其說外教分歧,不如說兩派傾軋。」
外交是政治的延伸,用在此時也是相當合適。
參戰問題出現時,黎的部下就曾直言:「段若參戰即大成功,必先倒段。段去,仍由後任者實行參戰,則成功自我矣。」
段的那邊也是持相同看法:「府方不能合作,不僅參戰問題必須倒黎,以後一切問題亦必黎去而後順手。」
梁任公此時夾雜在裡面,也不過是被段利用其名聲罷了,等到今年年末會有他後悔的時候。
不過好言難勸執拗的人,程諾見說不動也就打住了這個話題。
但聊著聊著,又將話鋒轉向了康友為,談起曾經的這位恩師,梁任公絲毫不顧及師徒之情,大批特批。
兩人當初都反對袁大頭稱帝,但二人的出發點卻大相徑庭。
康友為的目的是要擁護清廢帝溥儀重新當皇帝,實現他的虛君共和的主張。而梁任公則是單純為了維護共和制度。
原本還估計一絲臉面,梁任公處處透著尊敬,怎奈康友為發表《為國家籌安定策者》一文,公然鼓吹清帝復辟,這下兩位師徒徹底撕破臉皮。
梁任公緊攥著拳頭:「當前國人反對帝制,不是爭帝制誰屬問題,而是任何人都不能稱帝,他們復辟派不過是一群厚顏無恥的投機之徒,與眾為仇,助賊張目。」
蔡遠裴深以為然:「現如今夢想復辟者,若謂國體無須以民情為基礎,實在是愚悍至極,不過是黨袁附逆的舊論罷了。」
不過二者在表示不屑後,內心仍有一絲憂慮,那就是復辟雖然是逆時代潮流,但傳言中的辮子軍可不是假的,說不定到時候又是生靈塗炭。
對此程諾笑而不語,安然的喝著手中的茶。
還是蔡遠裴眼尖,好奇道:「致遠,莫非你有什麼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程諾將茶水一飲而盡,微笑道:「二位先生乃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試問張迅勢力比之段黎二人如何?」
梁任公短暫思考後,斬釘截鐵道:「自是不如。」
程諾又問:「復辟符合段黎二人利益?」
梁任公搖搖頭:「也是不符。」
「那問題就很清晰了,張迅不過是兩人之間的一枚棋子罷了。」程諾兩手一攤,解釋道:「如今段被驅趕至津,倘若真有辮子軍來襲,段更好藉著機會討逆,一來抬高自身威望,二來攜威望以逼黎,可謂一石二鳥,先生大可寬心。」
程諾之所以將這些東西丟擲來,也是想著讓梁任公明白政治的複雜性,他真是不適合這攤渾水,還是趁早棄政從學的好。
別的不說,單單他的九個孩子都能成才,一門三院士就證明梁任公在教育上頗有見地,不好好利用下來實在是浪費。
不過看著梁任公有些遲疑的眼神,或許這話沒有聽進去多少,還願意相信復辟只是個傳言。
本來還想繼續補充些東西,左證他的觀點,可看見蔡遠裴在旁邊悄悄搖頭後,程
諾便將後面的話給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