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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六月初坐船離開西貢的,一路上經過廣東外海,穿過澎湖海峽,一路北上,他心裡記掛著老爺子還在上海的事,因此到了渤海水域,便讓其他火輪先回仁川,自己與衛兵一道改變航向,往上海來。
結果到了外灘,後頭幾艘火輪便迎頭趕上,搶了吳辰坐船的水道,這倒也就算了,吳辰沒有跟他們計較,結果下了船,便給幾個海關道的屬員攔住,他們沒見吳辰穿著官袍,再看王二蛋幾個雖然一個個彪悍的很,卻覺得他們穿的太花哨了,人像當兵的,可是衣衫不是大清國的制式,他們不敢惹英國船主的麻煩,卻認為吳辰這些個&ldo;平頭百姓,好欺負。
索賄原本就是常有的事兒,海關道上下這麼多人要吃耍喝,沒點、銀子打都去喝西北風嗎?這艘英國船的來路他們打聽過。說是從南洋來的,這可是油水大大的地有啊,南洋的商人冷不丁會到上海來,這些人都是南洋大家族出來的巨賈,他們人生地不熟,因此見到人家錢都不敢怠慢的,出手更是不凡,正是油水最大的所在。
結果 &rdo;王二蛋直接甩了兩個打耳光過去,其中一個從棧橋處跌到了海里,差點兒沒給淹死。
連海關道的人都敢動。這不是反了天嗎?那些個碼頭工人一見這情景,立馬便精神起來,就連那工頭也叼著捲菸齜出泛黃的牙齒眯著眼睛從簽房裡出來瞅熱鬧,過往的商旅提著皮箱子自呵呵的等待好戲開場,這架勢,彷彿是京城三大戲班子的當家名其駕臨復興東路碼頭似的。
海關道的水兵收到風聲。立刻蜂擁過來,驅散了一些看熱鬧的,氣洶洶的迎過去,此時吳辰已穿上了官袍頂戴,遊擊王德凌原想上去套套近乎,誰知剛過去,亦被賞了兩個耳光,就這樣,事情就鬧將起來了。
吳辰早有立威上海的打算,朝鮮的許多上船進入長江口岸時多受海關道的留難,這其中就有盛懷仁在後頭搞鬼的因素,從前吳辰還只是個小貨色,只能讓商船打著各國的名義去,讓洋人去交涉。可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不能一勞永逸的將問題解決了,難道次次都要洋人去出面?
偏偏這幾個傢伙撞到了槍口上。吳辰就彷彿是漁翁,將這幾隻蝦米放出來,就等著大魚上鉤。
巴納德領事帶著幾十個巡捕房的巡捕聞風趕到,早在幾天之前,他就接到了從香港來的電報,香港總督示意他配合吳辰在上海的一切舉動,大鬧上海灘都是計劃好了的,各國在背後都點了頭,朝鮮的貨物大家都有份,若是能夠更加順暢的流入江誰甚至是兩湖、贛皖等區域那就再好不過了。
王德凌見洋人巡捕擁簇著一個戴禮帽的洋人過來,倒是不敢吱聲了,這些年在海關幾,一迂了這麼久。對上海灘的洋人還是知之莫深的。說個不姓&rdo;就算是洋人一個槍子把他斃了,朝廷多半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遊擊和洋人鬧翻。
&ldo;吳辰閣下。&rdo;巴納德笑吟吟的脫下禮帽走過去,沿路的水兵、衛兵都分出一條道路吧納德走到吳辰的椅子前:&ldo;您能來上海灘,是上海祖界全體同仁的榮幸,今晚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招待酒宴,希望閣下能夠帶著您的舞伴來。&rdo;
吳辰哈哈一笑:&ldo;讓閣下見笑了,好罷,閣下盛情邀請,吳某沒有不去的道理,不過吳某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rdo;
巴納德點了點頭。剛才的一句問候和邀請已經明確的表明了英國人的態度。
&ldo;王遊擊,你怎的不說了?來,給爺再來一段。給爺解解悶。&rdo;吳辰笑嘻嘻的朝王德凌大叫。
王德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來自己面對的並非只是一個吳辰,這吳辰的能量也忒拿大了些,人租界領事站著,他居然還坐在那裡悠然自得,我的媽呀,方才我罵他什麼了,他不會記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