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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逯低下腦袋像做錯事的孩子,他們部落八百多口人逃出來的僅僅只剩下五十多人,若不是當初有些女子順勢被救走,剩下的人恐怕連三十人都沒有,他的兄弟姐妹五個人裡只有他和長妹活著逃出來,年幼的弟弟妹妹不是被殺就是被擄走為奴隸,或許今生都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不要再提匈奴,記住我們以後是漢人,哪怕漢人說我們是匈奴人也沒關係,你不是喜歡鄭家的女兒嗎?為父會為你與鄭家提親,等你有了下一代就沒有人會說你是匈奴人,說你的子孫是匈奴人。」
甘父已經下定決心融入這個欣欣向榮的帝國,再也不願意提及匈奴故地的傷心事,如果有一天需要他拿起武器對付匈奴人,他相信自己會舉起屠刀對昔日的同族下手,因為他已經與那些冷漠的同族們恩斷義絕!
這場大雪對於龐大的長安城只不過是點小麻煩,發達的交通和朝廷的及時預警將危險化解到最低點,對於城外的農莊可就沒有那麼簡單,內史郡不斷傳來各縣房屋被壓塌砸死人的奏報,也不知道三公九卿忙成什麼模樣。
曹時最近過的清閒,那篇《亡秦論》將秦帝國滅亡的因由定出,卻不對滅亡的教訓做任何點評,在太子劉徹百般追問下,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先秦史官述而不作,臣心嚮往之。」
劉徹急的怒目圓睜甩臉子嚇唬他,卻被曹時一句話頂回去:「臣可是聽說王臧師從名滿天下的秦儒申培公,天下儒生都以王臧為儒家師長以為晉身朝廷做官,前番臣無意間得罪太子少傅,導致王臧被免官退職回鄉,斷了許多儒生的晉身之路,天下的儒生們恨臣入骨,《亡秦論》述而不作依然被儒生們大肆攻擊,如果臣別出機杼做一篇新文,只怕要被儒家詆毀為千古罪人了。」
年輕的太子頓時傻了眼,天子教導他的帝王術可從沒有對於意識形態領域的管束之策,名垂青史千古罪人毀譽參半之類的東西完全不瞭解,懵住了好半天悻悻然作罷。
時隔幾個月,紙匠獻上造出來的新紙,用上最新研製的塗布技術,用到的材料竟然是曹時從侯國帶回來的高嶺土粉末,從煤山挖出來的煤矸石就是這種高嶺土的原材料,由於煤矸石是煤炭的伴生礦,因而儲量非常驚人,這種高嶺土挖出來是不能直接用的,裡面罕有少量的碳導致顏色發暗,必須充分燃燒過變成煅燒高嶺土才能達到潔白如滑石粉的效果。
早在煤山陸續發現的時候,曹時就讓守在侯國的陳叔傳達命令,侯國裡挖出來的煤矸石全部要與煤炭摻雜著作為燃料使用,燒過的煤炭石用石磨碾成粉末就是煅燒高嶺土粉,作為塗布用的填充料和增白劑效果非常好。
紙匠們獻上的塗布紙潔白如雪,高嶺土粉末的塗料與原紙結合提高了表面強度,對油墨有著更優秀的接受性,塗層表面摸上去非常光滑明亮,即使品相較差的竹紙也可以透過塗布提高強韌度和光潔度,美中不足的是人工塗布不均勻,多少會讓表面出現凹凸不平的現象,有些紙張還會出現區域性掉落粉末的情況。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是得出的產品還是大大出乎意料的優秀,曹時鼓勵了幾句,吩咐道:「我會讓魯不害幫你們設計個鐵製的手搖滾筒,塗布好的紙趁著熱量未散去改用滾筒碾壓幾遍,把凹凸不平的表面壓實了,就可以製出更完美的紙!你們表現的不錯,每個學徒獎勵一千錢,匠人三千錢,你們幾個每人五千錢。」
匠人們很高興的走了,樊它廣又接著走進來悄悄說了幾句,放下一封信也退下去。
拿著書信一目十行看著,忽然驚訝道:「什麼?章武侯說不要錢白送渭河邊的那塊地,只要我把造紙的方子交出去?」
曹時差點樂歪了嘴,章武侯竇完到是挺有意思,看準造紙業的寬廣前景下手投資,寧願捨出數億錢的土地也要把造紙的方子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