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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君侯明鑑,季父為漢臣有功無過,今日無端受人誣陷謀反,請看在同為列侯的面子上,救一救他吧!」周復頓首拜下淚流滿面,漢家以孝治天下,周亞夫雖然只是周復的二叔,但是對他的照顧卻堪比親父,季父要冤死在大獄裡焉能不急。
曲逆侯陳何搖搖頭說道:「汝就不用白費心機了,天子的意志鑑定如鐵,就算我等列侯長跪未央宮廊下也挽不回來。」
「那我就戳破這個謊言讓天子難堪!」周復瞪大雙眼眼中騰騰的火焰冒起來。
貰侯傅遺瞥了一眼:「奉勸你不要這麼做,若讓天子難堪下不來臺,難說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會要了你們周家老小的性命。」
「周復,你還不住口!」周堅扯住侄子周復拉到一旁,朝著幾位列侯作揖表示歉意,很顯然周家上下也估計到這種可能性,列侯與天子撕破臉不會有好下場,死的一定是列侯,而天子付出的只是顏面受損,說不定讓儒生多劃幾筆,他們周家就成為史書中的著名野心家,從此以後受到萬世唾罵。
柏至侯許昌對周家人作揖道:「雖然某知道條侯有天下的冤屈,但是還請周家子弟面對現實,忍了吧!認了吧!」
周復不甘心的閉上雙眼,不覺中已是潸然淚下,他已經死心了,京城上下二十多萬口人,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周亞夫說一句真話,朝堂上文武百官以官身不疼不癢的勸諫如同輕風。
「長樂宮那位呢?」曹時抬起頭目光炯炯的望著列侯。
「沒用的!」樊它廣替列侯回答道:「不要以為列侯常入長樂宮求那個瞎老太太出面,竇家的太皇太后就真的站在我們列侯一邊,那只是兩邊上演的一場戲,演給當今天子以及太子看的戲,太皇太后不願意失權,必須在外朝找到可以用的人,我們列侯或多或少在朝中為臣,高皇帝定下常以列侯為丞相的制度,太皇太后不用我們還能用誰?」
曹時默然無語,漢家以孝治天下,但不代表天子就一定要聽太后的話,竇太后為了制衡漢景帝需要借用列侯的力量,而列侯有求於竇太后為自己作主也是互利互惠的關係,只要不涉及危急天家利益的請求都可以得到竇太后的支援,倘若觸犯天家利益,以竇太后與漢景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必然會促使長樂未央聯合起來對付列侯。
想到幾年後那個殘暴的野豬皇帝,曹時的心裡忍不住打個寒顫,這會兒還是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過幾年到野豬當皇帝的年景豈不是更差,難怪漢武朝任用的列侯丞相一個個唯唯諾諾,生怕做出點事就被奪侯殺頭,即便如此一朝十三相也罕有善終之人。
列侯們見到曹時嚇的打寒顫,臉色都給嚇的煞白不禁失笑:「平陽侯心如赤子涉世未深,如此心性難怪天子會放心平陽侯尚公主,只可惜朝堂之上是難有用武之地的了。」
「你們都不懂,平陽侯這樣的心性才是列侯裡最好的,只有我等有建功立業之心才會落得這般地步,沒有野心才能安享太平列侯。」曲逆侯陳何站起來大袖一抖,兩手相擊振動全身行了個振拜之禮轉身告辭離去了。
但凡是人就會有同情心,列侯們實在不忍心看著周家人哀慼神情,於是也紛紛起身告辭而去。
曹時遲疑了下,看到周復迎著列侯送出府外,低下頭沾著酒水在酒案上寫下幾個字,不理樊它廣詫異的眼神起身告辭而去。
出了府外,列侯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曹時也沒有和他們打招呼的意思,騎上馬吩咐道:「日頭還早的很,咱們先去東市西市轉一圈,看看有什麼新鮮物什買回府裡,給公主弄點禮物。」
侯府眾騎士高興應喏,人人都說長安好,侯府的騎士們早就想去名傳天下長安兩市見見世面,幾十彪騎策馬在長安的大道上穿行,城中穿行也不敢把速度加快,只用輕策坐騎緩緩行進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