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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輩分樊噲與曹參同輩,曹時還要稱呼樊它廣為長輩,但列侯之間也有親疏關係樊家和曹家卻並不親近,甚至曾一度是敵我對立的關係。
樊它廣的伯父樊伉在誅滅諸呂只役中被殺掉,漢文帝繼位後才把舞陽侯的爵位交給其父樊市人,其父在位29年於前150年病死,侯位就傳給了樊它廣。
此君繼位之後老老實實做了六年列侯,後來不知怎的得罪了其侯府內的舍人,被誣告到廷尉府說他不是樊市人所生的兒子,事情曾一度鬧的很大,最後漢景帝還是頂住壓力廢掉舞陽侯國,貶樊它廣為庶人。
樊它廣被貶為庶人的過程中有不少列侯為他說話,但這不代表列侯們與舞陽侯家關係親密,諸呂一系的烙印深深的刻在舞陽侯家的頭上,即使樊它廣一脈沒有呂家的血脈也洗刷不掉,因此樊它廣被貶為庶人在京師中竟無人收留,還是前身的曹時憐他一把年紀承受奔波勞累之苦收留了他。
「落難之人承蒙君侯收留一年此恩德無以為報,某如今身無餘財持用皆出自侯府已遭府中唾棄,某也無顏戀棧不去,只好就此告辭了。」樊它廣一臉悲憤,匆匆一拱手滿懷歉意的退下。
曹時捉住樊它廣,又怎麼能讓他輕易走掉:「君侯蒙不白之冤,吾心有慼慼焉,若君侯回到家鄉不知道如何維持生計?」
樊它廣以為曹時有所求:「某一介草民,不敢妄稱君侯,君侯之恩不敢忘懷,此返回故里沛縣躬耕於隴畝,必將積粟存薪以報答君侯收留之恩。」
第3章 必先利其器
「閣下以列侯之身蒙不白之冤,坐罪失侯免為庶民,雖然閣下家資頗豐不虞苦勞,但是八月徵收算賦在即接著就是徭役加身,是否有難處?但有力所能及之處告訴我便是。」
曹時告訴他一個事實,漢代是以秦法的軍功爵名田制為主,列侯高居於二十級爵的頂端,享受諸多特權以及福利,樊它廣失侯被一擼到底,從列侯降到零級民爵的庶民,一家人負擔的人頭稅、徭役一份不能少,千頭萬緒的麻煩堆在眼前夠他難受的。
樊它廣面露難色:「君侯所言甚是,我雖然被免為庶民,但是這幾十年來積蓄的家資豐厚,家人很擔心在路上被盜匪劫掠,即使安然無恙返回沛縣故里,舉目無親亦無一畝田地,非常擔心被酷吏盤剝壓榨,還有家中族人八十餘口吃穿用度是筆不小的費用,坐吃山空不用三年就會淪為赤貧。」
「不如留在我平陽侯府,此地距離京師只有三天路程,可以隨時得知京師的訊息,說不定天子消氣又復封閣下為舞陽侯。」
「可是某無顏白食君侯之祿……」
曹時知道他心動了:「閣下曾為列侯亦熟知列侯禮儀章法,我想請閣下做我的禮儀文師,主掌侯府禮法制度指導我言行舉止,按侯府規制就給秩比兩百石的上俸如何?閣下族人有賢德有才的人可以在侯府中任職。」
「多謝君侯大恩,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樊它廣頓首拜下,再抬起頭立刻換了副臉色,端起師長的架勢對曹時訓誡起當年哪位列侯是怎樣對家吏的,在侯國裡一個月要有幾次去侯國中巡視,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然劈哩啪啦說了兩個時辰不停歇,讓曹時揉著眉頭大呼看走了眼。
隔天上午,陳叔氣喘吁吁的走回來,身後跟著七八個老實木訥的漢子,曹時見他們拎著箱籠包裹像逃難似的,才弄清這些人是從河東郡治安邑招來的鐵匠。
曹時盯著五大三粗的大漢詢問,那背著大包的年輕漢子約莫二十五六歲,一張口河東安邑腔:「俺叫連季,安邑禹王鄉人,家裡世代為金匠,據俺太公說先祖為魏惠王打造過兵刃,聽陳家丞說侯府招鐵匠,如果願意去就給俺一千錢安家費,俺爹不願意來,俺覺得合適,就來了。」
「你這齄奴,恁地在君侯駕前說出來了。」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