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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夠了，長官；如果不包括讓那些無神論者從房間裡出去並讓士兵進來的時間。&rdo;

卡思卡特上校停住了腳步。&ldo;什麼無神論者？&rdo;他自衛似地吼道，一眨眼換了個人似的，擺出一副德行高尚、要與無神論者決鬥的架勢。&ldo;我的部隊裡決沒有無神論者！無神論是違法的，不是嗎？&rdo;

&ldo;不是，長官。&rdo;

&ldo;不違法？&rdo;上校吃驚地問，&ldo;那麼，它就是非美活動，不是嗎？&rdo;

&ldo;我不太清楚，長官，&rdo;牧師回答說。

&ldo;哼，我清楚！&rdo;上校斷言說，&ldo;我不會為了遷就一小撮無恥的無神論者而毀掉我們的宗教儀式；他們不可能從我這兒得到任何特權。他們可以呆在原地和我們一同祈禱。怎麼又冒出士兵的事？他媽的真見鬼，他們幹嗎要參加這個活動？&rdo;

牧師感到臉紅了。&ldo;對不起，長官。我剛才以為既然士兵將一同執行作戰任務，您一定也想讓他們一同參加祈禱。&rdo;

&ldo;嗯，我可沒這樣想。他們有自己的上帝和牧師，不是嗎？&rdo;

&ldo;沒有，長官。&rdo;

&ldo;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們與我們向同一個上帝祈禱？&rdo;

&ldo;是的，長官。&rdo;

&ldo;那麼上帝也聽？&rdo;

&ldo;我想是的，長官。&rdo;

&ldo;呸，真見鬼，&rdo;上校評論說。他覺得荒唐可笑，暗自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的情緒突然低落下去。他心神不安地用手抹了抹他那又短又黑的、有點灰白的捲髮，關切地問道：&ldo;你真的認為讓士兵進來是個好主意嗎？&rdo;

&ldo;我倒是認為只有這樣才妥當，長官。&rdo;

&ldo;我想把他們拒之門外。&rdo;上校說出了心裡話。他一邊來回走動，一邊把指關節弄得啪啪響。&ldo;哦，別誤解了我的意思，牧師。那並不是說我認為士兵卑微、平庸、低人一等，而是我們沒有足夠大的房間。不過，說實話，我不大希望當官的和當兵的在簡令下達室裡稱兄道弟。我覺得他們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見面的機會已經夠多的了。你是瞭解的，我最要好的朋友中有幾個就是士兵，但我跟他們要好也是有限度的。說真心話，牧師，你不會願意你的妹妹嫁給一個士兵吧？&rdo;

&ldo;我妹妹本人就是個士兵，長官，&rdo;牧師回答說。

上校再次停住腳步，目光銳利地盯著牧師，想搞清楚牧師是不是在嘲弄他。&ldo;你那麼說是什麼意思，牧師？你是想開個玩笑？&rdo;

&ldo;哦，不是，長官，&rdo;牧師帶著極其不安的神色急忙解釋說，&ldo;她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名軍士長。&rdo;

上校從未喜歡過牧師，現在就更討厭他，不信任他了。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可能遭到危險的預感。他懷疑牧師也在陰謀反對他，懷疑牧師那沉默寡言、平平淡淡的舉止實際上是一種險惡的偽裝，掩藏著內心深處熊熊燃燒著的、狡猾而肆無忌憚的野心。此時牧師有什麼地方讓人覺得可笑，上校很快就發現是什麼問題了。

牧師一直直挺挺地立正站在那裡，原來上校忘了讓他&ldo;稍息&rdo;了。就讓他那麼站著好了，上校帶著報復的心理作出了決定，讓他看看誰是長官，再說向他承認疏忽難免不丟架子。

卡思卡特上校昏昏沉沉地走向窗前，他目光憂鬱、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