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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一聽，果然心中發顫。總感到更大的災禍將要降臨……

第四章 腥風苦雨應有涯(1)

一、

賴連長帶著十多人的隊伍，回到團防局。將大門關得緊緊的，不敢出頭。他召集屬下，交代說：&ldo;誰也不要將今晚喝看禾酒的事說出去！只說在巡邏的時候發現有隱藏的農民武裝，他們手中還有槍！&rdo;

狡猾的賴連長經過分析，一看農軍沒有追擊，心想一定是少股人。要是他們人多，肯定會一追到底的。於是他的膽量又大了起來。

第二天，他派人去團防總局報告，希望駐軍來一次大搜山。還說農民協會沒有殺盡，還在偷偷活動，鼓動佃戶要減租減息，對抗政府。但他對自己去喝農家看禾酒發酒瘋差點喪命的事卻隻字未提。

賴連長將仇恨加倍地藏在心裡。想起那天晚上眼看到手的娟妹子，被別人打了屎罐，還受了傷，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心想這次要利用清鄉反共的風潮，狠狠地報復他們。一想起自己受到的驚嚇，他就睡不著覺。尤其想起娟妹子那細皮嫩肉的胴體，那豐滿誘人的乳房，他全身就不自在。總有一天，要將她弄到手。這一輩子不將娟妹子弄到手，簡直是枉為連長了！

所以在清鄉反共的活動中，賴連長表現得特別賣力。一個一個鬼點子都由他腦子裡出來。他要利用地頭蛇彭大惡霸，設下一個周密的圈套，先將娟妹子生米做成熟飯，然後將她作為小妾娶回去……

團防總局收到白沙鎮賴連長的情報，一時緊張起來，於是從縣城立即抽調來了兩個營的正規軍隊，分別駐紮在達滸、官渡、白沙和東門。

在瀏陽所有的村莊前，團防局又張貼起白色的佈告，赫然寫著&ldo;十殺令&rdo;：

本人參加&ldo;共黨&rdo;不自首者殺。

窩藏&ldo;共匪&rdo;者殺。

知道&ldo;共匪&rdo;去向不明者殺。

與&ldo;共匪&rdo;通風報信者殺。

見&ldo;共匪&rdo;不捕者殺。

私隨&ldo;共匪&rdo;逃跑者殺。

家有參加&ldo;共匪&rdo;不捕回交案者殺。

私藏梭鏢武器不報者殺。

參加農會暴動者殺。

……

他們一發現有風吹草動，就將這嚇人的&ldo;十殺令&rdo;張貼出來。

這天下午，彭大惡霸正在廳堂裡抽水煙，蔡管家來見他。

蔡管家說，&ldo;昨天團防局來巡視，請他們吃了一頓豐盛的酒席，招待得還不錯。&rdo;

彭大惡霸翻著眼睛說：&ldo;在哪家辦的酒席，我剛才怎麼聽說團防局和農民武裝開了火？你說說，這農民武裝莫非是從天而降不成？&rdo;

蔡管家想了想，說，&ldo;接火倒沒有，只是聽見樹林裡有槍聲。團防局的人聽到槍聲，就撤回鎮上不見了蹤影。&rdo;

彭大惡霸說：&ldo;這山裡一定藏有小股的&l;共匪&r;，不然，怎麼又重提減租減息的事呢？這些泥腿子，你給他一點好處，他就得寸進尺；你給他一巴掌，他就啥都不要了。你給我傳話，今年的租谷一律不減。禾也不用看，看禾酒也不用請，就按老規矩辦。還有，去年由農民協會強迫我們少收的租谷，給我一一算一下，每家每戶用今年的新谷補上！&rdo;

蔡管家喏喏連聲，心想，今年這些農家也真算倒了黴了，不過他還是壯著膽子問道：&ldo;老爺，只是，今年天旱，禾穗子結得不好，還要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