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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車走到汗血馬身邊,捧住了馬臉,道:&ldo;馬,你告訴我,這都是真的麼?啊?都是真的嗎?&rdo;
汗血馬滾下淚來,淚水打濕了風車的手。
風車抱著馬頸失聲痛哭起來。
人和馬行走在厚厚的塵土裡。趙細燭仍在一腳高一腳低地跟行著。&ldo;你又多送十里了,&rdo;風箏道,&ldo;回去吧。往後,我和風車再來京城,一定會來見你。&rdo;
趙細燭一臉苦求:&ldo;再送十里吧,送完了這十里路,我就回去。&rdo;
&ldo;不行!再這麼十里十里的送,你就不往回走了。&rdo;
&ldo;那就……再送三里吧?&rdo;
風箏和風車交流了一下目光,對趙細燭點了點頭。四人四馬繼續往前走去。
遠遠的傳來了急驟的馬蹄聲,四人回臉看去。一列騎兵駛來,馬蹄揚起滿天塵土。&ldo;來兵了!&rdo;風箏驚聲。兩姐妹臉色變了,看著金袋子。
&ldo;沉著氣!&rdo;金袋子沉聲道,飛快地從地上捧起乾土,撒在寶兒的身上,又飛快地從皮袋裡掏出一個像佛手似的木扒子,往一個油紙包裡攪了攪,將木扒子在寶兒的背上、肚上拉動了起來,只一會兒,木扒子便畫出了一根根&ldo;脅骨&rdo;,膘肥體壯的寶兒頓時變成了一匹滿身灰土、肋骨嶙峋的老馬。
趙細燭、風箏、風車看得呆了。
騎兵愈馳愈近。金袋子把木扒子收起,悄悄摸住了腰間的槍柄。
騎兵們一聲呼嘯,停下馬來,繞著馬和人看了好一會,目光停在了寶兒身上。金袋子的手悄悄開啟了手槍的機頭。
趙細燭、風車、風箏懸著心看著騎兵。騎兵沒看出破綻,鞭聲一響,又呼嘯著長馳離去。四人松下口氣,風車去牽寶兒,&ldo;等等,&rdo;趙細燭突然喊,脫下自己的外衣,奔到寶兒身邊,擦起了寶兒身上畫著的&ldo;肋骨&rdo;,道,&ldo;我聽打馬掌的師傅說,馬不能沾髒,要不,會長癩疥……&rdo;
&ldo;住手!&rdo;金袋子一把抓住趙細燭的領子,重重地推開,沉聲道:&ldo;想讓這匹馬活著迴天山,就得這樣!&rdo;
趙細燭坐在塵土裡,臉上布滿了驚愕。
驛道旁的一座老石橋掛著枯藤。
趙細燭站在橋下,看著牽著馬走上橋去的一行人。他知道,在這兒真的要與寶兒他們分手了。寶兒在橋上朝趙細燭一次次地回過臉來。趙細燭淚濛濛地笑起來,擺著手喊:&ldo;寶兒!路遠,要走好啊!別回頭了,走吧,走吧!要是你還記得我,就……託個夢給我!&rdo;
牽著寶兒的風車站停了,看著橋下的趙細燭,道:&ldo;黑小三,你走吧,我和姐姐,還有金袋子,會照顧好它的。&rdo;
趙細燭回道:&ldo;我這就走,這就走……&rdo;垂下臉,一步三回頭地往堤下的一條小路走去。
橋上,風箏、風車、金袋子、巧妹子,還有四匹馬都在目送著他。
趙細燭的腳卻是越走越慢,回過身來,大聲喊道:&ldo;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麼?&rdo;
風箏大聲道:&ldo;你說吧!&rdo;
趙細燭把手掌在嘴邊合成喇叭狀,喊道:&ldo;寶兒的名,是我給它取的,你們……也能叫它寶兒麼?&rdo;
橋上,三人沉默。&ldo;能!&rdo;風車大著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