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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細燭道：&ldo;我要是變成個笑人，那有多好。可我，笑不出。看著你老人家這麼躺著，想哭。&rdo;趙萬鞋睜開了眼，看著在默默淌淚的趙細燭，顫著手遞上了一塊帕子：&ldo;你啊，唉，怎麼說你才好呢？那兩個鬼卒真要是能鋸人，你還活得了麼？你把公公嚇碎膽了。&rdo;

趙細燭哽聲：&ldo;細燭對不起趙公公……說心裡話，細燭不想死，可又不能不死……犯下了這麼大的罪，我要是不去死，早晚也得被洪公公處死……&rdo;

&ldo;莫再一口一個死字了，&rdo;趙萬鞋道，&ldo;皇上不是免了你的罪了麼？往後呀，該怎麼做人，得有個譜了。&rdo;

&ldo;趙公公，您說，馬會說話麼？&rdo;

&ldo;又犯傻了不是？你這是怎麼了，腦袋裡怎麼老是轉著這種古裡怪氣的念頭？&rdo;

趙細燭欲言又止，埋下了頭。他想，不管趙公公怎麼說他，他得去上駟院親眼看看。

當天晚上，趙細燭偷偷地溜進了上駟院的大門，&ldo;伊呀&rdo;一聲，門輕輕推開了，趙細燭閃了進了御馬房。

汗血馬的耳朵敏捷地跳了下，朝大門邊看去。它認出了趙細燭，輕輕叫了聲。趙細燭抱起地上的草，往一間間馬廄裡撒去，一匹馬一匹馬的撫著。他走到汗血馬的廄前，看了看馬脖子上的枷板，道：&ldo;你還上著枷？我幫你取下來吧？&rdo;

汗血馬搖了搖頭。

趙細燭道：&ldo;你是說，我沒有開枷的鎖？&rdo;

汗血馬點點頭。

趙細燭道：&ldo;我去找那兩位公公，好好求求他們，讓他們來給你開枷，好麼？&rdo;

汗血馬又搖了搖頭。

趙細燭道：&ldo;你是說，那兩個公公不會來開枷，是麼？&rdo;

突然，汗血馬的眼睛抬起，望向門外。

門外傳來腳步聲。汗血馬對著趙細燭一晃頭，示意他躲避。趙細燭看懂了汗血馬的意思，急忙趴倒在地，從木板下爬進了汗血馬的廄舍。

汗血寶馬靜靜地站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馬的耳尖突然輕輕跳動了一下。趙細燭透過門柵往外看去，看見一雙宮靴踩著乾草，正輕輕地走了過來。宮靴在門柵前停住。趙細燭緊緊地看著這雙宮靴。宮靴停了一會，一雙眼睛嵌在柵縫裡，朝裡看著。這是洪無常的眼睛！

趙細燭看著這雙眼睛，屏住了呼吸。好一會，眼睛離開了板柵，腳步聲又輕輕地響起。趙細燭貼地看去，見&ldo;宮靴&rdo;朝門邊走去了。

洪無常放下心來了，在上駟院又一次見到了汗血馬，他現在能與布無縫好好討價還價了。他的這雙宮靴在宮廊上越走越快。一隊巡夜的皇室衛兵走來。洪無常閃入牆角陰影。待衛兵走過，洪無常閃近了後宮的一間空殿。殿裡無燈，一片死寂。他掏出鑰匙，輕輕開啟了門，看看四周無人，閃進門去。

一根火柴在洪無常手中劃亮。&ldo;噗&rdo;地一聲，有人吹滅了火。

吹火的是布無縫。

&ldo;今晚就動手麼？&rdo;布無縫問。

洪無常低聲：&ldo;小聲點！前些天，宮裡出了殺人案，內務府多派了幾十個巡夜的衛兵。&rdo;

布無縫道：&ldo;你去過御馬房了？&rdo;

洪無常道：&ldo;剛去過，那汗血馬沒事。為了預防萬一，我讓馬廄的公公給它套了枷板！&rdo;

布無縫的臉突然一重：&ldo;套了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