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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咱們可倒了血黴了!&rdo;儲萬鈞急得鼻斜眼歪。他的想法與魏徵的謀劃稍微有些差異。從管轄區域上劃分,黎陽城屬於馮孝慈和張文琪二人的責任範圍。所以只要馮孝慈活著,朝廷就不能隨便拿他人頂缸。可萬一馮孝慈聽聞黎陽受到攻擊的訊息後沉不住氣,不小心被賊人給砍了。出面頂罪的就得換成其他人。屆時武陽郡守元寶藏難逃坐視不救之罪,武陽郡的這些文武幕僚恐怕也要跟著吃官司。
作為武將,魏德深遠比儲萬鈞等文官冷靜,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句句都令人如墜冰窟, &ldo;這事恐怕瞞不住馮老將軍。我若是張金稱,無論打下打不下黎陽,都會將訊息散佈出去,以亂右武侯的軍心。並且,黎陽一旦失守,右武侯的糧草供應必然中斷。屆時不用任何人告知,馮孝慈也能推算出他的後路被人切了!&rdo;
&ldo;你,……&rdo;儲萬鈞瞪著魏德深,怒火萬丈。如不是忌諱著對方比自己武藝高明太多,簡直恨不得立刻將魏某人推進火堆中燒死。魏德深本來就跟他不睦,冷冷回敬了一記白眼,低聲數落,&ldo;卑職又哪裡得罪儲主簿了?記得五日之前,卑職便曾經打算帶兵過河一探,是哪個死把著印信不肯撥給卑職糧草器械,才導致今日之失?&rdo;
&ldo;姓魏的,你不要逼人太甚!&rdo;儲萬鈞徹底失去了理智,張牙舞爪便向前沖。眾同僚怕他吃虧,趕緊將其死死抱住,&ldo;儲主簿,儲主簿息怒。魏大人只是隨便說說,大夥都是同僚,一損俱損,他怎可能將罪責全推給你一個人?!&rdo;
&ldo;那可未必。魏某人是個武夫,就喜歡實話實說!&rdo;魏德深絲毫不領情,撇著嘴冷笑。
儲萬鈞暴跳如雷,指著魏德深的鼻子,汙言穢語滔滔不絕。如果魏德深堅持舉報的話,他儲某人將成為頂缸的首選。身邊這些同僚甭看現在說什麼一損俱損,屆時肯定背後里人人踩上幾腳,以求將自身洗得乾淨。
眾郡兵們不知道幾位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聽到罵聲,一個個詫異地凝神張望。實在沒面目跟著儲主簿一道丟人,行軍長史魏徵趕緊走到他的面前,笑著開解道,&ldo;儲主簿稍安務躁,魏縣丞也少說兩句。口出惡言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今之計,我等只能死馬當做活馬來醫……&rdo;
&ldo;怎麼醫?&rdo;儲萬鈞從魏徵的話裡聽出了幾分希望,停止唾罵,喘著粗氣問道。
從本質上,他不是一個惡人。只是目光短淺了些,又與魏德深這等武夫合不來而已。作為同僚,魏徵也真不忍心看著大夥將儲萬鈞當做祭品送上供桌,設身處地的替對方想了想,低聲補充,&ldo;大夥無論怎麼推卸,責任恐怕都推不掉。只是誰承擔得多,誰承擔得少而已。與其在這裡互相指責,不如趁著訊息未明之時,想辦法亡羊補牢!&rdo;
&ldo;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補?&rdo;眾同僚等得不耐煩,七嘴八舌地追問。
&ldo;這事得好好核計、核計,不能隨意而為!&rdo;魏徵掃了眾人一眼,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強調,&ldo;大夥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做好此事,並且,恐怕要付出點兒代價來!&rdo;
&ldo;玄成若有良策,儘管直言。該魏某做的,魏某決不含糊!&rdo;魏德深上前半步,主動表態。&ldo;先前的幾句話,都是氣頭上的胡言亂語。儲主簿不必多慮,魏某豈是那落井下石之徒?&rdo;
看到魏德深主動退讓,本來就不佔理的儲萬鈞也趕緊順坡下驢,&ldo;魏縣丞高義,儲某銘刻五內!萬一朝廷鐵定了要追究,諸位儘管放心,該儲某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