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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賀九當家旗開得勝！&rdo;眾寨主堂主們齊聲回應。

&ldo;還是虧了大當家居中坐鎮！這一盞，咱們先敬大當家吧！&rdo;程名振趕緊站起身，舉著酒碗推謝。

&ldo;功勞就是你的，怎麼能算到我頭上？&rdo;張金稱心裡那叫一個舒泰，嘴上卻愈發客氣。

程名振笑著搖頭，&ldo;若不是大當家信任，程某哪有本領調遣這十餘萬兄弟。所以大當家的功勞，遠高於程某！&rdo;

見程名振和張金稱二人互相推謝不下，郝老刀趕緊上去一步，大聲提議，&ldo;有道理，首功的確是大當家的，不過，九當家的功勞也不小！乾脆，咱們一碗酒兩敬，讓大當家和九當家一塊幹了！&rdo;說罷，目光有意無意間向八當家盧方元那裡瞟了瞟，眼裡面充滿了笑意。

敵人來襲的那夜，盧方元曾經與郝老刀並肩作戰，二人之間早已用血凝出了交情。看到郝老刀的眼神，他立刻心領神會地站了起來，&ldo;為大當家和九當家賀！&rdo;

&ldo;為大當家和九當家賀！&rdo;各位堂主、寨主們齊聲響應，再度將酒碗舉到半空。這下，張金稱和程名振兩個都沒話可說了，舉起酒碗輕輕碰了碰，一飲而盡。

解決了誰功勞最大的難題，酒宴的氣氛便越發熱鬧。不斷有頭目站起來，依次給張金稱、程名振兩個敬酒。張金稱心中痛快，一口一碗，絕不推辭。害得程名振也只好跟著如喝水般大碗喝酒，不到半個時辰，臉上已經呈現熏熏醉意。

這一輪酒喝得太急，張金稱也開始頭暈腦脹，得意洋洋地拍著桌案，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都往外冒，&ldo;老馮躲到城牆後頭，就以為咱們拿他沒辦法了。卻不知道九當家和我早給他佈下了天羅地網，只要王堂主他們趕到黎陽城外，無論打得進去，打不進去，老馮頭都得不顧一切回頭去救。倒那時，咱們就追著他屁股攆，可勁兒地折騰他，折騰他出……&rdo;

聽了這話，帳中大部分人才知道王二毛和張豬皮兩個帶著千把騎兵不是去阻擋魏徵，而是準備去偷襲黎陽倉。一個個目瞪口呆，碗中的酒大半潑到了膝蓋上。

&ldo;人，人是不是少了點兒？&rdo;震驚過後，有人竊竊私語。

&ldo;這招夠狠的。&rdo;有人低聲讚嘆，看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張金稱，不敢輕易得出否定結論。

&ldo;夠狠吧！走一步，看十步，這才是用兵之道！&rdo;張金稱對弟兄們的懷疑渾然不覺，兀自信口開河，&ldo;這就是我器重老九的原因。大夥今後得都跟他學著點。敢這麼用兵的人，我這輩子就見過兩個……&rdo;

他得意洋洋地伸出兩個手指，彷彿二人都是他的子侄般，&ldo;你們別覺得人少。這招的關鍵在出其不意。去年個，李將軍奇襲黎陽，也不過帶了幾千人馬。當時黎陽守軍可是有好幾萬！這回，能喘氣的差不多都被老馮給帶出來了，剩下的歪，歪瓜裂棗，還，還真未必夠王堂主一劃拉！&rdo;

第一章 秋分 （五 上）

遣一支奇兵奔襲敵後，出其不意拿下黎陽倉，徹底掐斷馮孝慈的活路。這招雖然匪夷所思，卻並不是程名振的首創。在調兵遣將時，他心中臨摹的便是去年雄武郎將李旭千里奔襲，一舉端掉楊玄感的糧庫之舉。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兵法一竅不通的大當家張金稱，居然能清楚地看出這條計策的來龍去脈，並且對策略的成功充滿了信心，彷彿結果本該如此一般。

不光是程名振一個人吃驚，在座的其他幾位寨主、堂主們都紛紛放下了酒碗。他們之中有人甚至連去年黎陽城外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