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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沒有戳破，按照大隋律法，武陽郡的郡守沒權力插足武備，根本授不得任何人都尉職務。

有時候在聰明人面前當回傻子，也是好事。

第四章 騰淵 （二 下）

王二毛的騎術頗佳，從清漳到鉅鹿澤足足有二百里的路程，他帶領十名親衛，一人雙騎，只用了三天就趕了個來回。由於心情愉快的緣故，他也不覺得疲憊，儘管人和馬身上都濺滿了泥漿，臉上的笑容卻好似吃了蜜蜂屎一樣甜。

&ldo;二毛哥回得好快！&rdo;副都尉段清素來與王二毛交好，見其風塵僕僕地歸來，趕緊上前幫助牽馬韁繩。沒想到一句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後者將馬韁繩用力丟在他的懷裡，一邊走，一邊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威脅道：&ldo;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l;二毛&r;兩個字，我就用鞭子抽你。沒告訴你我有大名麼？記個名字，算什麼難事？&rdo;

&ldo;強哥，我這不是見了你高興麼？下次，您放心，下次我肯定不會再亂叫！&rdo;段清跟他玩笑慣了，嘻嘻哈哈地回應。一轉眼，卻又忘記自己剛剛許下的承諾，信口追問：&ldo;二毛哥見到七當家了麼，她跟程教頭的新房蓋得怎麼樣了……&rdo;

王二毛猛然轉過身，雙眉瞬間皺成了一團疙瘩。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忌，段清嚇得趕緊向後跳開幾步，連聲討饒:&ldo;強哥，強哥再饒我這一次，教頭，教頭救命！&rdo;

程名振剛好從軍帳裡邊迎出來，聽到段清向自己呼救，只得笑著上前扳住王二毛的肩膀，&ldo;你這傢伙，這麼急就趕了回來，也不怕被馬鞍子顛爛了屁股？把信交給大當家了，他怎麼說？&rdo;

在外人面前，程名振的主將威嚴還是需要維護的。王二毛髮作不得，先狠狠地瞪了段清一眼，然後極不情願的回答道：&ldo;大當家還能怎麼說？如果連這點兒挑撥離間的手段他都看不出來，也不配做咱們的大當家了！他讓我轉告你，今後再收到這種信，就把送信人的手剁下來給他滷了下酒。還有你的新房，房頂上已經上了兩重幹葦子。就等裡邊的泥牆再晾幾天，就可以入住了！&rdo;

&ldo;大當傢什麼時候又換口味了？&rdo;程名振笑著搖頭。張金稱這個喜歡吃人肉的癖好，還真是令人無法恭維。半拖半拽將王二毛扯進軍帳，命人給對方搬了個胡床，倒好熱茶，然後繼續問道：&ldo;怎麼樣，你路上還順利麼？有沒人敢找你的麻煩？&rdo;

趁著兄弟兩個一問一答的功夫，拍錯了馬屁的段清早跑沒影了。王二毛看不到對方繼續在自己眼前添堵，氣也就順了。笑了笑，非常自豪地回應，&ldo;誰有那個膽子惹咱們啊？這都是你的功勞。還別說，你給大當家出的主意真好使。沿途的大小莊子和堡寨見了我的打扮，都像耗子見了貓一般。不但不敢主動生事，只要我停下來休息，他們肯定派了膽大的壯丁到跟前送茶送水，生怕因為伺候不周給全莊子裡的人惹上麻煩！&rdo;

他口中程名振給張金稱出的好主意，是指今年開春後鉅鹿群雄對襄國郡各地的新策略。原來張家軍每破一寨，十有八九要將裡邊洗劫一空，女人掠走，男人殺盡。雖然威名赫赫，卻也跟那些沒被張家軍波及的堡寨、縣城解下了死仇。每當其前往劫掠，裡邊的人寧願全部戰死，也不肯開門投降。

程名振成為鉅鹿澤的九當家之後，參照張家軍在館陶縣的經驗，向幾位前輩提出了&ldo;兔子不吃窩邊草&rdo;的原則。具體的措施是，根據襄國郡剩餘縣城、莊壘、堡寨的大小和規模，向這些莊子提出&ldo;保安&rdo;要求。如果這些莊子能按照張家軍的期望值每年繳納一定的&ldo;保安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