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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性頗佳，三言兩語將各寨給的聘禮介紹了個清楚。然後將頭又貼到帳壁上，一邊聽，一邊低聲解釋，&ldo;剛才好像有人笑話王四寨主的禮物太輕，他不太高興。正吵鬧著，你就跑來了，害得我沒聽清楚後邊說了什麼？&rdo;

&ldo;還怪起我來了！&rdo;玉面羅剎又好氣又好笑，&ldo;你聽這些幹什麼？又不是給你的？&rdo;

&ldo;我，我不是幫你和小九哥聽了麼！&rdo;王二毛理直氣壯，用力擺手示意杜鵑不要給自己添亂。

&ldo;趕快滾，別讓其他人發現你！&rdo;杜鵑上前，用力扯住對方胳膊，向外拉去。&ldo;營裡邊剛剛重申的軍法，你小九哥親自參與制定的，你居然也敢違反！快走，晚了被人看見就來不及了！&rdo;

連扯兩下，對方卻紋絲未動。杜鵑心裡不覺有些冒火，瞪起眼睛追問，&ldo;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rdo;

王二毛的頭慢慢轉回來，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祈求，&ldo;七，七當家。你，你讓我聽完行不行，聽完之後，隨便你處置。他們……&rdo;

&ldo;你到底要聽什麼？&rdo;杜鵑被王二毛的表情弄得一愣，鬆開急切地追問。

記憶中，她從沒見過王二毛如此認真過。對方總是疲疲懶懶的，哪怕是天塌下來，也很少發什麼愁。而今天，往常他熟悉的那個王二毛卻不見了，換成了另外一個少年人，果決中透著某種執拗。

&ldo;你到底要聽什麼，作死也不知這個作法！&rdo;見對方不肯正面回答，杜鵑把語氣放緩了些，繼續追問。&ldo;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可是也不好替你說話！&rdo;

&ldo;我前天求過柳兒夫人！&rdo;王二毛被逼無奈，目光向周圍掃了掃，低聲回應。&ldo;她答應在大當家面前替我說話，將周寧那小丫頭賞給我。昨天她派人告訴我，大當家已經許了，今天可能就會在議事時說起。現在還沒提到，但一會兒肯定會提到的。夫人她是個好人，不會騙我，九嫂，你也別趕我走！我只聽個頭，心裡也就踏實了！&rdo;

&ldo;踏實個屁！&rdo;被&ldo;九嫂&ldo;兩個字叫得心中一軟，杜娟伸出手，狠狠給了王二毛一個爆鑿，&ldo;我和你九哥都替你盯著呢，還能跑到別人手去？要聽你就蹲下身子聽，我替你擋著。如果有人過來，你趕緊跑！&rdo;

&ldo;唉，唉！&rdo;王二毛得償所願，連連點頭。&ldo;謝謝九嫂。我聽到什麼，立刻都告訴你！&rdo;說罷，將耳朵往帳壁上一貼，神情居然是少有的專注。

第三章 折柳 （五 下）

對於軍帳裡邊的幾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們正在說些什麼，杜鵑心裡比王二毛還好奇。左右看看發現沒有注意到自己，乾脆把耳朵貼過去，跟王二毛一道聽了起來。反正如果有人恰巧巡視經過，就立刻裝作兩個人在討論軍務。至於七當家跟自己麾下的王堂主到底討論的是何等機密，諒一般人也沒膽子過問！

軍帳內，關於如何操辦程名振和杜鵑兩人的婚事問題的討論已經進入了尾聲。大夥都認為，婚禮不能弄得太潦草了。畢竟涉及到鉅鹿澤九位寨主中的四位，如果婚事辦得過於寒酸，傳出去後會被江湖同道笑話。但具體奢華到什麼規模，眾寨主的意見卻很難達成統一。按程名振的個人想法，把堂主以上頭目叫道主寨吃喝一頓，再給所有嘍囉沒人放三天假，已經是給大夥添麻煩了。但杜疤瘌和郝老刀兩個卻不這麼認為，他們希望張金稱給周邊相鄰的幾個綹子也撒一些請柬，邀請一些江湖同道前來觀禮，順便讓大夥增進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