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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找到辦法了？&rdo;王二毛將腦袋湊到程小九嘴巴旁，低聲追問。

&ldo;只能試試！&rdo;程小九四下看了看，以同樣低的聲音回答。&ldo;沒把握，但總比坐以待斃強一些！&rdo;

&ldo;我就知道你準行！&rdo;王二毛咧嘴而笑，&ldo;說吧，要我幫你做些什麼？&rdo;

程小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低聲詢問道：&ldo;今晚誰在衙門那邊值班，是咱們熟悉的人麼？&rdo;

&ldo;是咱們旅二隊正周虎子帶領部屬值夜。他跟你我都很熟，不會給咱們添麻煩！&rdo;王二毛想了想，低聲回答。

&ldo;你猜這個時候，縣尊大人睡了麼？&rdo;程小九繼續追問。

關於這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兒，王二毛心裡最清楚。略做沉吟後，立刻給了程小九一個肯定的答案，&ldo;應該沒睡。他喜歡熬夜。睡得晚，起得也晚。我有一次值夜班，看到他四更天了還在書房裡寫寫畫畫，夫人派貼身丫頭來請好幾次，才把他請回了內堂！&rdo;

&ldo;那就好。帶上貼身兵器，咱們去縣衙門！&rdo;程小九咬了咬牙，做出了從小到大最為艱難的一個決定。

&ldo;真的要殺了他？&rdo;王二毛又是一哆嗦，啞著嗓子問道。

&ldo;不！咱們先潛到縣衙裡邊，你在外守著，我到裡邊跟大人匯報一下鄉勇訓練情況，順便探探他的口風。如果他想造反，到現在也該跟我交底了。我就據理力爭，告訴他造反沒什麼前途！&rdo;

&ldo;你不怕大人殺你滅口？&rdo;王二毛聽得連連搖頭，不敢相信程小九費了老大勁兒，居然之想出瞭如此一個沒用的主意。

程小九笑著否認，目光卻變得無比鄭重，&ldo;所以才現在去。趁著他身邊沒人，把話說清楚。如果他能明白我一番好心，今後自然不會虧待了我。如果他不明白我一番好心，堅持要一條道走到黑的話。我就趁機活捉了他，讓他受幾天委屈，總好過今後他被人抄家滅族！&rdo;

王二毛仔細想了想，有些擔心地提醒道：&ldo;要是明天一早郭捕頭找林大人呢，豈不就發現你我幹的好事。一千多鄉勇殺過來，咱們兩個人可是打死也擋不住！&rdo;

&ldo;抓了縣尊大人後，我跟他一起坐在書房裡。你負責向外邊傳令，就說大人最近幾天身體不好，不想見任何人。這樣，即便有人懷疑的話，見不到縣尊本人，也會投鼠忌器！&rdo;

事到臨頭，王二毛反而被激起了幾分膽量。眨巴眨巴眼睛，苦笑著附和道：&ldo;那倒是。大不了怕咱們撕票！&rdo;

兩個愣頭愣腦的少年又核計了幾個細節，然後分頭去找兵器。此時他們兩個都算是軍官，在營裡有單獨的房間住。因此準備起來到也方便，不必提防驚動了其他不相干的人。須臾之後，二人收拾好了行頭，裝作出門巡視的樣子離開的軍營。一邊走，一邊故意說著笑話給自己打氣，談談笑笑間，便來到了縣衙門口。

果然如王二毛事先所講，帶班值夜的隊正是程小九的嫡系手下週禮虎。此人跟二毛兩個算是從小玩到大的舊相識，看見頂頭上司的前來查崗，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打招呼，&ldo;程教頭，您怎麼還沒休息啊！真是辛苦！我當值您還不放心麼？咱們都是在碼頭上一起搭過夥的！&rdo;

&ldo;睡不著，隨便出來轉轉！&rdo;程小九故作鎮定地揮揮手，笑著回應。&ldo;我當然放心你，但我怕縣尊大人臨時會安排些什麼事情做。他老人家喜歡熬夜看書，弟兄們若是不曉得這個習慣，難免打擾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