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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問題。&rdo;我說。
她聳聳肩。
這不是恰當的做法,我不能在早晨作這種診療交談。這個女人需要的是同情,圖波爾。她那樣做不是要惹你生氣,她說得這麼多,是要把心裡的東西倒出來,你難道不懂嗎?不,我懂,不過我有別的問題,我剛剛把世界都炸毀了,可我還不知道爆炸聲有多大呢。
&ldo;您還沒有結婚吧?還是已經結了婚?&rdo;她問,可立刻又自己作了回答,&ldo;不,沒結婚,當然沒結婚,在這些房子裡住的人都是不結婚的。我有一次聽人家說,他們要把所有的單身都弄到一塊兒,這樣我們可以更快地認識。真是胡說八道,不是嗎?自從您住到這兒來,您認識哪個人了嗎?您在這兒住很久了吧?我在這兒已經住了快兩年了,可在我看來已經有千百年了。有時候我給漢堡打打電話,給一個女友打。她認為這是我的單身牢房,開頭我總是笑,可是慢慢地我懂了。您去過漢堡嗎?我是從那兒來的。我在那兒結了婚,說實話吧,時間不長,就三年,他現在還一直住在那兒,我們有時候也打個電話,我們……&rdo;
&ldo;我在這個城市的另一邊有一個女友。&rdo;我說。
她停止了她的敘述。
&ldo;這多好。&rdo;
我突然渾身發冷,&ldo;她有一個孩子,那孩子在監護站,他需要動手術。&rdo;
&ldo;他得了什麼病?很嚴重嗎?&rdo;
&ldo;他剛要做手術,可是停電了。&rdo;
她驚愕地緊緊盯著我。她明白了我幾秒鐘之前剛剛意識到的事情。
&ldo;那兒肯定有應急供電,是嗎?&rdo;
&ldo;是的,&rdo;我說,&ldo;我想過了,我希望他們有。&rdo;
我喝了一杯波爾圖葡萄酒,它一整夜都放在桌子上。我已經不能挽回任何東西了,我的罪過意識深深地鑽進了我的心裡,像腎上腺素穿過我的全身和四肢,使我坐立不安,要讓我猛地彈起來,奔跑回去,讓一切不曾發生,使那一切愚蠢的舉動、可怕的愚蠢的舉動統統不曾發生。
諾拉,我的女鄰居,這個思路開闊、健談難纏的人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她從她的前夫講到漢堡,講到易北河的氣候,講到她可以眺望到內城的房子,突然她又停住了。
&ldo;您聽!&rdo;她說。
我屏住氣,聽到一種輕輕的噝噝聲,然後是嗡嗡的聲音,忽然,從半開著的冰箱門裡漏出了燈光。
&ldo;電又來啦!&rdo;她喊著。
就在這時,我房間裡的揚聲器開始咔咔地響,不是那種我聽慣了的低沉的聲音,而是一種很少聽見的、叫人頭皮發麻的吱吱啦啦的計算機的聲音。就像鄰居諾拉嘮叨了整整半夜,揚聲器也突然大段地演講起來:&ldo;注意!緊急情況!請您留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待進一步的指示!早上好,博特夫人!檢查進入資格,密碼不符!現在是十七點五十二分,您好,博特先生!請您自己指示可能的出口路線,關上所有的門窗!&rdo;
諾拉驚慌得不知所措,她想把門關上。
&ldo;等一下!&rdo;我喊住她,&ldo;計算機發了昏,它在胡說八道!&rdo;
&ldo;可它不是說緊急情況嗎?&rdo;
&ldo;它連正確的時間都不知道,現在不是十七點,它已經掉了半個腦袋,它還想用另外半個腦袋說話,您忘了嗎?&rdo;
計算機的重新通報現在變得有點正規了:&ldo;你們好,博特夫人,博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