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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勒裡克想起在河畔旅館與巴恩斯及其同夥會面時的情景。當時他們曾脫離主題，討論將格雷迪的妻子和女兒一併殺死有沒有意義。根據馬勒裡克的計劃，犧牲斯文森是有道理的，但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要殺死格雷迪的家人。因此，他在大家享用美味可口的烤火雞時，向巴恩斯和眾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ldo;這個嘛……威爾先生，&rdo;傑迪&iddot;巴恩斯對馬勒裡克說，&ldo;這是個好問題。我只能說，你應該殺掉他們全家人，僅此而已。&rdo;

馬勒裡克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很清楚，無論是對觀眾還是對表演的同伴都絕不能盲從。&ldo;好，我不反對殺掉他們，&rdo;他說，&ldo;但是，除非他們對我造成威脅，比如說她們會指證我，或那個女孩突然想拿起電話報警，否則留下她們的命似乎更合情理。也許，你們之中也有人會反對殺害女人和兒童。&rdo;

&ldo;呃……既然你這麼想，威爾先生，&rdo;巴恩斯說，&ldo;那我們就支援你的想法。&rdo;儘管嘴上這麼說，但他們對這個節制的做法似乎不太滿意。

現在，馬勒裡克停在格雷迪的起居室外面，拿出一個紐約市警局的假警徽掛在胸前‐‐警徽的樣子他曾在奇幻馬戲團外值勤的警員身上見過，當時他還讓他們倆下班回家。他朝一面從跳蚤市場買來的灰濛濛的鏡子裡瞄了一眼。

好了，他已進入這個角色了，看起來就像一位奉命到這裡保護這位受到死亡威脅的檢察官的探員。

深呼吸。別緊張。

現在，尊敬的觀眾朋友，燈光亮起，帷幕揭開。

真正的表演即將開始……

馬勒裡克把雙手自然地垂在體側，繞過走廊的轉角，大步走進起居室。

第三十二章

&ldo;嗨，情況怎麼樣?&rdo;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問，把胖乎乎的路易斯&iddot;馬丁內斯警探嚇了一跳。路易斯是羅蘭&iddot;貝爾的手下，性情十分溫和。

此時，這位保鏢正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腿上攤著一份週日的《紐約時報》。&ldo;老兄，你嚇了我一跳。&rdo;他衝著這個新來的人點點頭，目光先掃向對方身上的警徽和身份識別證，接著仔細打量他的臉。&ldo;你是來接班的?&rdo;

&ldo;沒錯。&rdo;

&ldo;你怎麼進來的?他們給你鑰匙了嗎?&rdo;

&ldo;局裡給的。&rdo;他低聲說，嗓音十分沙啞，像是得了感冒。

&ldo;多保重，&rdo;路易斯咕噥道，&ldo;我最近也感冒了，真難受。&rdo;

&ldo;格雷迪先生呢?&rdo;

&ldo;在廚房，和他老婆和克里西在一起。你怎麼提前來了?&rdo;

&ldo;沒有啊，&rdo;這個男人回答，&ldo;他們調我過來幫個忙，跟我說的就是這個時間。&rdo;

&ldo;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對吧?&rdo;路易斯說完，皺起眉頭，&ldo;我好像沒見過你。&rdo;

&ldo;我叫喬大衛，&rdo;這個男人說，&ldo;通常在布魯克林區值勤。&rdo;

路易斯點點頭。&ldo;第七分局，我剛入行時就在那兒值勤。&rdo;

&ldo;這是我第一次外調。我是說，頭一回被調來當保鏢。&rdo;

電視裡突然跳出一條吵鬧的商業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