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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緲沒有回答,這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勘查犯罪現場、推理舊案真相、根據暗號尋找下一座凶宅的位置……時間緊,任務重,馬不停蹄的奔波,讓她像一直拉滿的弓弦,始終處於一種高度緊張和毫無鬆懈的狀態之中,而就在拼命燒腦和消耗體力的同時,一個問題也在她的心裡一直盤桓不去,那就是須叔做這一切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她認為須叔挾持唐小糖,一定有著更加不為人知的目的,而一開始她和蕾蓉提過的,設法奪回交手中的主動權,每一次的試探和努力,都被須叔化解,現在她是完全被動的,像提線木偶一般朝著須叔設定好的圈套裡走進去,卻無計可施。
突然,她發現蹲在地上的徐冉一臉驚愕,連忙走了過去:&ldo;怎麼了?&rdo;
直到這時,她才看到,那堆覆蓋燒邪的沙子上面,有著奇怪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幅沙畫,似乎是一個很長很長的人,正在雙手抱拳向前方彎腰鞠躬,在白色日光燈的照射下,顯得詭異莫名。
這一定是須叔在用紗窗過濾沙子時,故意灑出的結果。
&ldo;這是什麼意思啊?&rdo;劉思緲問。
徐冉的臉色鐵青,聲音沙啞得好像怕吵醒沙畫上那個抱拳作揖的人‐‐
&ldo;拱屍之鬼!&rdo;
兇殺
&ldo;沒,沒什麼,只是這一切謀殺,太可怕了,突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rdo;
‐‐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捕鼠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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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蓉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望著那個當鑰匙鏈上的兔子朱迪,望著它的長耳朵和鼓鼓的腮幫子,想起看完《瘋狂動物城》,從電影院裡往外走時,唐小糖一下子買了兩個周邊並強行塞給自己一個的情景,她那粉紅色的臉蛋上笑意盈盈:&ldo;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朱迪特別像你啊?尤其腮幫子,好可愛的嬰兒肥啊!&rdo;
不,不是的。其實,蕾蓉並沒有覺得自己和朱迪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呃,腮幫子也許是個例外,或者,那種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勁頭,也有點兒像?不過總的來說,她覺得自己就算真的坐著高鐵穿過長長的隧道來到動物城,也不會像朱迪一樣瞪圓了雙眼,眼睛裡全都是驚喜和憧憬。自己是一個太理性、太平靜的人,少女時代的顛沛流離和後來發生的許多事情,讓她過早地走向了成熟,她幾乎比自己大二十歲的人還要懂得怎樣控制情緒,怎樣在陌生環境裡迅速找到自己的保護色並控制局面,她很少流露感情,但是幾乎每個人都會在她身上感到體貼和溫暖。在她看來,一個人,一件事,要麼更好,要麼更糟,而這兩種結果都不值得大呼小叫。
所以她不喜歡呼延雲的熱情似火,也不贊同劉思緲的冷淡如冰,她曾經無意中和林香茗聊起過&ldo;體溫&rdo;這個詞,人與人相處,最好、最舒適的溫度是體溫,跟體溫有關的詞彙包括微笑、坦誠、從容不迫、寬以待人……林香茗很欣賞蕾蓉的這一觀點,他總說和蕾蓉在一起是最沒有壓力的。
可是,在很多很多朋友之中,她不能不承認自己對唐小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這個小女孩曾經是自己的學生和下屬,但更像是她的親妹子,沒錯,她對自己非常非常好,好到蕾蓉甚至一度懷疑她是拉拉,但是最終證明,這個母親早逝的女孩只是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她非常缺少的理性、智慧和堅強,於是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依賴感;而自己對她的好,也一樣是看到了自己過早失去的一些東西:賴賴唧唧的嘟囔、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時發作的公主病,滿嘴中二的語言&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