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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賽月道：&ldo;那洞中也不知為何如此乾燥，四周儘是乾枯的茅草和苔蘚，俺火折一晃，那些東西就被引燃了，這一下身周是熊熊大火，腳下是萬丈深淵，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便如身處煉獄一般，轉瞬間，頭髮眉毛衣服都已燒著，俺吃痛不住，便雙手一鬆……&rdo;

丁曉艷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問：&ldo;這一掉，你便掉到武漢張家灣？咱們現在這個地方。&rdo;

小賽月想了想，又搖搖頭，說道：&ldo;不是，俺掉進水裡了，也不對，俺不是掉進水裡，是掉到水下，掉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rdo;

丁曉燕越聽越糊塗，什麼叫掉進水裡又不是掉進水裡，而是掉到水下，這水下不還是在水裡麼？便問道：&ldo;是什麼樣一個怪地方？&rdo;

小腳九姨太（6）

小賽月的臉上又出現那種極度迷惘的神色，這一下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這才開口道：&ldo;那裡……俺知道俺是掉進了地下河，入水的那一刻俺還暗自慶幸。可俺進入水中以後，就一直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怎麼也浮不起來。那地下河好像比深潭還深，好像俺永遠沉不到河底。可是俺明明在水中，呼吸卻又不十分困難，這感覺很怪，很怪異，俺知道說出來終歸沒有人相信……丁家娘子，俺，俺其實那時候就猜出自己是死了，要是不死，哪會有那樣的奇妙感覺，你說是不是？&rdo;

丁曉燕點點頭，要是不死，確實很難想像有小賽月說的那種感覺。丁曉燕覺得自己越來越相信小賽月所說的一切是真的，沒有人能編出如此離奇的故事，這樣的故事就算編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說謊自然是要讓人家信的，不然說來幹什麼。她喝了口涼水說：&ldo;你繼續講下去。&rdo;

&ldo;俺相信那至少有一百座高山接起來那麼高那麼深，在水底也不知道過多少時候，俺往下沉得卻不是十分快，像睡在一團棉花上，輕飄飄的，十分舒服，就像……就像……不怕娘子笑話，俺覺得就好比誰在娘親的懷裡那般舒服。過了好長好長時間，俺才感到眼前一亮，跌在地上。&rdo;

丁曉燕奇道：&ldo;地上？水底？&rdo;

小賽月搖搖頭：&ldo;不是，就是地上，抬頭是一片紅紅的天，地上是紅紅的土，什麼水也沒有，什麼河也見不到。&rdo;

丁曉燕越發驚奇：&ldo;你是說，你從水裡掉到一個紅土紅天的世界，莫非是水晶宮不成？&rdo;

小賽月道：&ldo;水晶宮哪有這般醜陋，俺疑心那是地獄，爬起來走了兩步，只覺得渾身半點兒力道也沒有，又癱倒下來，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一群無面貓。&rdo;

&ldo;無面貓？&rdo;丁曉燕道，&ldo;這又是什麼東西。&rdo;

小賽月道：&ldo;就是沒有面孔的貓，全是白色的貓，這些貓只有個圓圓的腦袋，可是腦袋上沒有耳朵沒有鼻孔眼睛嘴巴，什麼也沒有。&rdo;

&ldo;啊？！&rdo;丁曉燕大吃一驚，那地方還有怪物！

小賽月道：&ldo;俺幾時見過這些怪東西，只道是到了陰曹地府，見著了陰世裡的怪物。這群無面貓見俺躺著，便圍攏了來，他們有大有小，小的便和家貓不差上下，中間一點的體格如犬，最大的一隻便如一直小豹子般，端地嚇人。&rdo;

小腳九姨太（7）

丁曉燕心說，哪有那麼大的貓，還不如叫無面虎合適。小賽月好像看透了她的念頭，又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