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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跟著腳步聲起,等了沒多久,電話裡又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ldo;餵……&rdo;語音清亮嬌柔。
海洋一愣:&ldo;是……童飛嗎?&rdo;
那頭說:&ldo;是啊,請問您是哪位?&rdo;
海洋傻眼了,電話那頭明明是個女人的聲音,難道是自己撥錯號碼了,可是既然撥錯了號碼,為什麼這家也有一個叫童飛的人呢?事情不會巧到這樣的地步吧,何況童叔叔的聲音他是熟悉的,先前那個人是童叔叔肯定沒錯。
海洋磕磕巴巴說:&ldo;我,我是海洋……&rdo;
那個女人隨口問:&ldo;海洋,哪個海洋?&rdo;
她根本不認識自己!海洋滿頭大汗,連忙掛了電話。
如果那個女人是童飛,那真的童飛去哪了?海洋越想越費解,一定是打錯了電話。
童飛家裡電話是七位數號碼,海洋閉著眼睛也能按出來,何況,他在小靈通上儲存著號碼(嘻嘻,合肥也流行小靈通的),海洋檢查了一下,沒錯。他按重撥健。想再次證實一下。
&ldo;喂,哪位?&rdo;還是童飛父親的聲音。
&ldo;童叔叔好,我是海洋……&rdo;海洋膽戰心驚地吐出這句話。
&ldo;哦,是海洋呀,你等下,我去叫童飛接電話啊。&rdo;
和藹親切的語調,熱情洋溢的聲音,這才是對待熟人、對待兒子最好的朋友應該表現出來的態度,這個童叔叔讓海洋空蕩蕩的心微微填充了一絲鎮定。
&ldo;喂,海洋嗎。&rdo;粗糙遲緩得如同鋼銼一樣的聲音,不是童飛是誰!
槐花香裡的電話(3)
&ldo;好你個童飛啊,你連我都敢耍!&rdo;海洋對著電話就吼,&ldo;老實交代,那姑娘是誰?&rdo;
&ldo;什麼……姑娘?&rdo;憨憨的語氣。
不像說謊。海洋也明白,童飛是個不會開玩笑,嚴重缺乏幽默細胞的人。他沒談過戀愛,在家又是獨子,沒有什麼姐妹,要真是他去找個女人來忽悠一下自己,恐怕老母豬都會上樹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同樣一個電話號碼,兩個聲音一樣的童叔叔,兩個性別迥異的童飛。
海洋搔搔頭:&ldo;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出門?&rdo;
&ldo;我剛剛拉肚子,這就出去。&rdo;
那晚的演出照常進行,那晚海洋的鼓點頻頻出錯,看到童飛,心情再不似以往那樣單純美好,總壓抑著一種濃鬱的詭異。不單是那晚,後來連續好幾天,海洋打鼓都是心不在焉,這導致了其他樂隊成員的強烈不滿。
海洋最終被排擠出了&ldo;冰風暴&rdo;樂隊。
海洋脫離樂隊後的第三天,童飛也跟著離隊,&ldo;冰風暴&rdo;無奈解散。
這件怪事,海洋一直沒有跟童飛說。
畢業以後,童飛沒考上大學,直接去了深圳,海洋則考上了蘇大,來到蘇州。兩個人從此斷了聯絡。海洋後來從別的同學那裡隱約聽到過一些童飛的訊息,說他好像找蛇頭偷渡到美國去了。
有幾次海洋假期,海洋回家,從童飛的老家路過,也能看到童飛的父親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書曬太陽,像一尊塑像。有心想和他打個招呼,問問童飛的近況。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知怎麼,海洋就是提不起這個勇氣。對於童家,他始終保留著一份說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