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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霞馬上把頭扭向我：&ldo;可不是，我原來根本就不是長這樣。&rdo;

我說：&ldo;你原來什麼樣子的？&rdo;

李霞從兜裡掏出一個塑封的硬紙片，啪地拍在桌子上：&ldo;你看看我以前的照片。&rdo;

這是她的工作證，左上角貼著一張兩寸證件彩照。

照片裡的人小眼睛，眼袋很重，蒜頭鼻子，臉上斑斑點點，滿是皺紋，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的大媽。

這……這和現在的李霞完全不是一個版本！

現在的李霞杏眼桃腮，嘴角含春，雖說說話粗俗了一點，但容貌的確可圈可點，十分風韻。

一個人怎麼改變也不可能變成和原來完全不像，乃至連五官也豁然不同。除非是整容。

李霞說：&ldo;妹子，你一定懷疑我是整容對不對，很多坐我船的客人都這麼說，可整容這個詞我以前聽都沒聽說過，我的相貌是一步一步慢慢轉變過來的。&rdo;

胡知道同學大概真的是喝太多了，高叫一聲：&ldo;好，變漂亮了好啊！&rdo;真是欠扁……

李霞說：&ldo;好什麼了，我倒是希望自己變回去，要不我害怕啊，一照鏡子就害怕，我……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鬼上身……&rdo;

李霞的想法讓我大吃一驚，鬼上身，或許真的有這樣的可能。

鬼附上了某個人的身體，是不是就想完全佔有這具身體，讓身體逐漸變成鬼熟悉的模樣，也就是‐‐鬼生前的模樣。

難道，李霞的身體裡住著明月小區下的女鬼？

老天，這想法越來越無稽了。

四十發春（7）

我問李霞：&ldo;那你記不記得你的相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rdo;

李霞揉了揉太陽穴，說：&ldo;記不清了，好像，好像是去年年底去了趟蘇州，回來就慢慢變化了。&rdo;她笑笑，&ldo;你知道，我們鄉下人，過年買衣服還是時興去蘇州。&rdo;

我心頭狂震，去了蘇州，果然去了蘇州！

我說：&ldo;你去蘇州有沒有碰上什麼怪事，或者是到過什麼怪地方？&rdo;

我期待著李霞的嘴裡吐出&ldo;陰樓&rdo;或者&ldo;明月小區&rdo;這些字眼，沒想到她說：&ldo;也沒去什麼地方，就是在觀前步行街轉轉。&rdo;

我大失所望，追問：&ldo;沒去別的地方？&rdo;

李霞想了想說：&ldo;哦，對了，我還去拙政園玩了玩，還在那附近買了件玉器。&rdo;

我知道拙政園旁有個園外苑古玩天地，那裡有100多家古玩商店，其一小半都是玉器店，可以說是蘇州玉器店最集中的地方。去過拙政園，不可能不逛古玩天地，雖然，那裡十有八九都是假貨。

我隨口說：&ldo;哦，買的什麼玉器？&rdo;

李霞手伸進脖子裡去，掏出一件連著掛繩的物事：&ldo;喏，就是這枚玉蟬。&rdo;

我和胡知道當時眼珠都要掉出眼眶外，無論我們怎麼想像，也想不出她居然會掏出一枚玉蟬。

毋庸置疑，這一定是明月小區地基下女屍身上摘下來的那枚玉蟬，一定是伴隨倪燕墜落樓頂身亡的那枚玉蟬。

但是，這枚玉蟬是怎麼流落到玉器市場上了呢？

李霞的容貌變化和這枚玉蟬究竟是不是密切相關呢？

胡知道這一驚搞得酒都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