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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認真就像這些沙一樣,一下子就被沖刷掉。”他望著她,等著她反駁。
陳浪琴光是笑,卻不說什麼,仰頭看著天空,伸手擋住陽光說:“這樣由下往上仰望,天空好高。”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這樣子就浪漫起來。傑瑞米笑著說:“你想做詩了是不是?還是想飛翔?”
“都有。”她知道他在取笑她,並不在意,仍然仰著頭說:“アヘ,你不覺得這樣感覺很奇怪?天色還那麼亮,月亮卻已經掛在半空中了。哪,太陽也還沒沉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傑瑞米看慣了這景象,不覺得有什麼不尋常。“走吧,我們到那邊走走。”
他帶她往回走,往另一邊岔過去。先前是正面對著海岸,轉到這一邊,一半側掩入了山後,被陸地擋住,格外有一股遮掩的朦朧美感。汪洋一片藍,藍得那麼——她簡直無法形容,打從到了這裡,一顆心就不正常地跳動。
“太平洋很漂亮對吧?”傑瑞米呢喃似的說著,隨便在矮牆上坐下來。“哪天我們駕駛帆船出海……”
“真的?”她眼神亮起來,有些興奮。跟著坐在一旁,離開他有些距離。“出海啊……聽說地中海也很漂亮,但我還是喜歡太平洋。”
“這比去那‘獨樹山’、‘伊甸山’好多了吧!”
本來這個下午她打算去市郊的“獨樹山”和“伊甸山”的,伊甸山是個死火山,在上頭可以俯瞰整個奧克蘭市;至於“獨樹山”則是個息火山公園。觀光手冊裡說這些地方都是必去觀看的景點,不去的話,實在有失觀光客的本分。只是先前傑瑞米聽她提起“獨樹”兩個字,就打岔說沒什麼好看的。的確,眼前這個風景更壯觀。壯觀是一種帶著力的美,盛大,而且磅礴。
“唉,浪琴。”傑瑞米忽然喊她。
“怎麼?”她的心還在驚歎中。
“你信任我嗎?”他問。
“當然,為什麼這麼問?”她不禁失笑起來。
他瞅她一眼。說:“你坐得離那麼遠——”
她不禁又笑了起來。外國人不是都習慣跟人保持一些距離嗎?她是這麼想的,但……
“我可以靠近你一點嗎?”她偏頭看他,把笑含著,帶點爛漫的神氣,接近撒嬌。
他搖頭笑起來。
她挪向他,靠近到一半,突然停下動作,抬頭問:
“我可以靠得多近?”
他愣一下,然後又笑起來,似乎很開心,伸出了手臂。
她眼神汪汪地流動,很嫵媚地泛開一朵無聲的笑,笑得極女人氣,然後整個人靠過去,靠在他身上。
他說她壞,但她可一點都不這麼覺得。現在她還會有勾引男人的興致和虛榮,萬一有一天她連這點樂趣都覺得索然無味的時候,那該怎麼辦?
所以,調情還是很重要的。光是一本正經,又怎麼談戀愛?何況,太認真了,只是找自己麻煩。
但他要說她壞,那就是吧。她靠在他身上,眯著眼愉快地笑了。
做了一個惡夢。
陳浪琴從床上摔到地下,下意識地摸摸她的脖子。還好,頸部的面板還很光滑,沒有牙痕。
她甩個頭,拿了毛巾鑽進浴室,把冷水開到最大,站在蓮蓬頭下。水柱如分散的連發子彈打在她臉上,一路滾流而下。她吞口口水,喉嚨裡感覺彷彿還有一股腥羶的味道。
她做了一個惡夢,夢見喬伊頓變成一個吸血鬼,獵殺生人,要她喝那血。她不喝,吐了出來,最後他割破自己手指喂她血。她想抵抗,卻將血嚥下了肚子。她竟能夠接受他的血!那以後,他就喂她他自己的血。他吸別人的血,喂她他的血,他吸她的血,強迫她吸他的血,那是一種交歡——
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