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3 頁)
徐向前總指揮帶著西路軍僅剩下的3000多人,邊打邊撤。在整個戰鬥中,徐向前一直指揮在戰鬥的第一線。經過這場血戰,擔任掩護任務的265團和267團又遭重大損失。部隊被敵人衝散,已不成建制,紛紛越過他的指揮位置,向祁連山上敗走。
張琴秋隨幹部支隊一起行動,一塊衝出來的只剩她的警衛員、衛生員和她3個人。在一個大山石下,張琴秋坐下再無力站起來了。她輕輕搖了一下手,她那隻手已經變得很枯瘦,面板也很粗糙,呈黑黃色,她已疲勞得連抬手的氣力幾乎都沒有了。警衛員心裡一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下來。她非常熟悉她朝夕相伴的首長的這雙手,那是一雙握著雙槍指揮戰鬥的手,那是一雙緊勒馬韁揮舞大刀衝鋒陷陣的手,那是一雙柔軟的曾為她梳過頭、補過衣靈巧溫暖的手,現在這雙乾瘦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抓得那麼緊,彷彿她全身最後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了。
警衛員實在忍不住了,她眼裡滾動著淚水,她用她的淚眼,一動不動地盯住張琴秋的臉。她想從這張變得陌生的臉上,重見她昔日的美、威嚴和愛。她不過才33歲啊!這張臉曾在她們第一次相見時,使她初次懂得了什麼叫&ldo;美好&rdo;。時到今日,才過了多少時光,然而這張臉卻變得如此蒼老:浮腫、灰黃、目光無神、頭髮失去光澤……
&ldo;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rdo;張琴秋用微弱的聲音問,無神的目光,凝視著警衛員的臉。
&ldo;不,你別這麼說,你……一會好起來的……&rdo;警衛員說完轉過臉去,不忍再看她。
&ldo;會好起來的!我相信……我們會闖過……難關……因為……我們是紅軍……&rdo;她微笑了一下,像陽光在枯葉上的一抹閃耀。
衛生員拖來一捆枯樹枝,吃力地爬行著。
&ldo;你……去幫幫她……&rdo;張琴秋關切地說。
警衛員起身,費力地向衛生員走去,當她們拉著枯枝向大石下走去時,突然聽到一陣響動。衛生員慌忙走過來,見張琴秋倒在地上,一把白雪捏在她的手裡。衛生員慌忙將張琴秋扶了起來,抱到一塊平坦的石頭上,警衛員也奔了過來,驚奇地瞅著她捏著積雪的手。
&ldo;我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我……想用雪……擦擦臉……&rdo;張琴秋蒼灰色的臉上,竟因羞愧出現了淡淡的紅暈。一個女人的自尊心,無比強烈地震動了這兩位年輕女紅軍的靈魂。啊!我們的首長啊!她兩個不知說什麼好,衛生員默默地彎下腰來,將張琴秋手中的雪慢慢地放到自己手裡,用一小塊紗布包起來,輕輕地在張琴秋的臉上摩擦著。她輕輕地抓住了衛生員的手,又輕輕地向警衛員點了點頭,她們兩人靠著她坐了下來,3個人靠得緊緊的。
&ldo;我……想告訴你們……我非常想……要這個孩子……但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