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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行政治動員時,張琴秋豐富的政治理論知識和雄辯的口才更令人信服。原來,她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時,就有帶兵打仗的強烈願望。她不僅在校內的佇列訓練中非常認真,還同男學員一樣參加野戰演習,從摸爬滾打、實彈射擊一直到連、營、團的戰術指揮。後來,她參加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第二至第四次反&ldo;圍剿&rdo;作戰。
1932年夏,國民黨軍重兵&ldo;圍剿&rdo;時,她擔任了根據地第一位女縣委書記。10月,紅四方面軍主力突圍西進,張琴秋隨軍主力向川陝邊區轉移途中,調任紅七十三師政治部主任,丈夫沈澤民作為鄂豫皖省委書記留下堅持遊擊鬥爭。
不久,張琴秋任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主任。同年底入川後,因與曾中生、曠繼勛等對張國燾的錯誤進行鬥爭而遭受打擊,被調任總醫院政治部主任。
一次,川軍一個團從小路包抄到總醫院附近。當時,張琴秋身邊只有地方武裝婦女赤衛營500餘人和醫院保衛科的幾十個男同志。她沉著地根據高山狹谷的地形安排了一個包圍陣,待敵人進人山谷後突然卡住兩頭,然後她帶人進行喊話宣傳,說明紅軍是窮人的隊伍,被逼無奈才起來革命的。敵軍被圍在谷底進退不得,平時受軍閥欺壓計程車兵聽到這些前所未聞的宣傳,都停止放槍傾聽喊話。惱怒的團長以手提機槍掃射不肯前進和開槍計程車兵,激起了士兵們的武力反抗。張琴秋乘敵內亂,率赤衛營衝下山去,將敵全團繳械。此事很快在全川傳揚,《蜀笑通訊》和《中國論壇》都登載了&ldo;五百農婦繳一團&rdo;的奇聞。國民黨的一些報紙,還把張琴秋說成&ldo;精通五國文字&rdo;、&ldo;能文能武&rdo;,不下馬可以寫詩文,兩把槍百發百中的天下奇女子。張琴秋雖沒有敵人說得那麼神奇,但她除了指揮作戰外,還主持了一些建設專案,如今天仍留在四川通江縣的烈士陵園,其圖案便是當年由她親手設計的。
1933年,沈澤民積勞成疾,病逝於鄂豫皖蘇區。丈夫去世後,張琴秋把悲痛埋在心底,於1934年,出任紅四方面軍婦女獨立團政委、團長。1935年初,紅軍在川東北建立了歷史上建制最大的婦女部隊‐‐紅四方面軍婦女獨立師,由她任師長。
張琴秋率領全師將士,策馬揚鞭、徵戰不息,從鄂豫皖到川陝,從長江到河西走廊,到處傳誦著她的英名。一時間,她成為聞名巴蜀的紅軍女將,曾一度成為紅四方面軍的領導人之一。這樣的職務在紅軍女將中幾乎是絕無僅有的。
1935年5月,張琴秋隨紅四方面軍參加長徵。1936年7月,她和陳昌浩結為夫妻,又組成了新的家庭。陳昌浩能文善武,英俊瀟灑,留過蘇,精通俄語,作戰勇敢,且能身先士卒,25歲即成為紅四方面軍總政委,也稱得上是紅軍中難得的將才。
陳昌浩比張琴秋小兩歲,他們結婚時陳昌浩剛好30歲,二人結合,也算是門當戶對。可惜的是,陳昌浩因追隨張國燾分裂中央犯了錯誤,因而患得患失,為表白痛改前非,對中央給西路軍的命令,只知機械執行,不敢根據客觀實際應變,拒絕接受徐向前等提出的正確意見。
1936年10月,任紅軍西路軍政治部組織部長的張琴秋,親歷了戰爭年代最悲慘的一幕,那就是西路軍全軍覆沒的慘劇。
皚皚白雪覆蓋著森林,祁連山脈像條看不見首尾的巨龍,披著銀光閃爍的鱗甲,橫臥在茫茫的高原上。大地在攝氏零下三四十度的氣溫中,變得像岩石般堅硬。滴水成冰的奇寒,使傷員不敢坐擔架,只能拄著木棍艱難地跟著隊伍行進。黎明前,停止行進的軍號吹響了,指戰員們從附近撿來幹樹枝,燃起了一堆堆簧火,圍著取暖。張琴秋挺著大肚子,艱難地背靠大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