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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陳然得到了回信,也是簡單的一句話:&ldo;緊緊地握你的手。&rdo;同樣沒有簽名,沒有地址。
一句話,一張字條,溫暖了革命者的心,把革命同志的戰鬥友誼緊密地聯絡起來了。可是,過了不久,他們被捕了‐‐叛徒出賣了他們。
陳然是1948年4月被捕的。出事的前一天,黨組織派人來到陳然家裡,通知他說黨內出了叛徒,《挺進報》應該儘快轉移。臨走時,組織上派來的人對他說:&ldo;明天晚上,你印好最後一期報紙,後天23日早上8點正,我來幫你運走報紙。這兩天你要特別警惕,一有可疑的情況,你就先行離開。
22日黃昏,陳然忽然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簡訊:&ldo;近日江水暴漲,聞君欲買舟東下,謹祝一帆風順,沿途平安。&rdo;
這封信分明是警告陳然,要他快走。年輕的陳然捨不得刻好的蠟紙和明天早上就可以印出來的《挺進報》。他哪裡知道,這封信是一位在敵人機構裡秘密工作的同志,獲得訊息後,來不及報告市委,才冒險直接通知他的。陳然想到只要過一個晚上就可以離開危險了,他抑制不住工作的熱情,走進儲藏室,讓母親在外邊小門上上了鎖。
陳然走進這間秘密的小屋裡,他就只想著一個問題,趕快印完《挺進報》!快!別耽誤了出版時間,別叫同志們擔心他的安全。陳然穿著一身白罩衣,戴著手套,匆忙地工作著。一切全是早想好了的,出了意外,他可以迅速脫下罩衣、手套,就可大步走出去,別人不可能從他身上發現一點油墨痕跡……
早上5點鐘,陳然印完《挺進報》,劃著名火柴,把蠟紙燒掉。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陳然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輕輕地關上燈,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隨手拿起準備好的掃帚,小心地掛在窗臺下面的釘子上。
門被踢開了,幾支槍口同時對準了陳然。陳然被捕了。在陳然的房間裡,幾個狡猾的特務留了下來。危險在一步步威脅著市委!
上午八點鐘左右,市委的同志來取報紙了。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他徑直向陳然住的小樓走去。他習慣地向小樓的儲藏室望去,忽然,發現了視窗外懸掛的掃帚‐‐那是陳然留下的報警暗號!他立刻從容地扭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後來人們才知道,敵人偷偷地在那間儲藏室裡隱藏了許久,可是一個人也沒有捕到。
敵人抓走了陳然,又找到了《挺進報》的油印機關,繳獲了《挺進報》和油印機,簡直欣喜若狂,滿以為會從這個年輕人身上開啟缺口,一舉破獲共產黨的地下市委!
陳然被捕的同時,和他合作的那位不相識的戰友也被捕了。他們一個被關在白公館集中營,一個被關在渣滓洞集中營。過了好些日子,陳然才從難友的口中打聽到關在渣滓洞的那個戰友名叫成善謀,是個電機工程師。
成善謀在獄中,也從難友的口中得知陳然這個名字。可是,一對生死與共的戰友,竟長期無法見面。
陳然在獄中受盡各種酷刑,但始終堅貞不屈。特務多次逼迫他寫自白書,都被他嚴辭拒絕,後來他在激怒中,寫了一首詩‐‐《我的&ldo;自白&rdo;書》,口述給同牢的難友們:
任腳下響著沉重的鐵鐐,
任你把皮鞭舉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麼自白,
哪怕胸口對著帶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貴的頭,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ldo;自由&rdo;;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麼?
死亡也無法叫我開口!
對著死亡我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