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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在他眼裡看到了許多清晰,好像有驚魂未定的猶疑,有痛苦和恐懼——
她認識這樣的眼神,是父母剛去世後,她午夜驚醒時的眼神。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沒事。」她將臉埋在他披散著的長髮間,雖然嗅到了血腥味,卻絲毫不介意。
紀尋眉頭緊緊皺起,垂眸看向撲在他懷裡的寵物女人。
鼻子突然酸了酸,他眉毛皺的更厲害了。
可垂在身側的雙拳仍緊緊攥著,不願意抬起手臂,也似生了她的氣,不願意拍拍她的背,或者抱抱她。
可在這一刻,南風卻不再懼怕他會嫌她麻煩。
好像……他真切的擔心和恐懼,給了她勇氣,讓她篤信了他對她的情感。
一時間,束縛在身上的某種枷鎖突然鬆開。
她不擔心自己擁抱他,他會嫌她煩了。
抱了他好一會兒,她才鬆開他。
見他怪裡怪氣臭著臉倔倔站在那裡,她微微一笑,繞過他,為他正燉著的大鍋湯加了些水。
又轉身拉住他,將他帶回了山洞。
紀尋始終皺著眉,卻沒有拒絕。
她手勁很輕,很溫柔的為他清理手上的傷,然後不顧他反對堅持給他兩隻手包成了個兩個白步拳頭,像哆啦a夢。
「紀尋,昨天你很晚回來,我很擔心你。」她終於開了口。
「……」他抬起頭,回想了下,自己這次跑的很遠,幾乎離開了蕭山宗保護的區域,抵達了在謝殊雲家裡找到的輿圖中的邊界。
邊界那邊是妖族的地界。
「你不能不跟我說一聲就跑走,我會害怕的。」她拉住他手,靠近他坐,認真看他,繼續道:
「我擔心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危險,也害怕你不回來了。」
紀尋聽到她這樣說,才恍然大悟,望著她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扯了扯嘴角。
原來寵物女人是害怕他不要她。
「我會回來的。」他道。
既然開始照顧她了,就不會不要她的。
哪怕她不怎麼乖,還常常想以下犯上,但也不會不要她的。
「我們約定,你每天晚飯時間都回來。
「如果你哪一天晚飯沒辦法回來,你要提前告訴我,我會自己回山上,或者在雜貨鋪裡過夜。
「提前知道了,我就不會擔心了,好不好?」
南風見他認真承諾,心裡有些暖,但還是講的更詳細了些。
紀尋想了想,點頭很爽快道:「好。」
南風拉著他手卻沒有鬆開,她歪著頭,微笑著看他。
晨曦中,本就白皙的面板顯得更白嫩光潤,病後的紅潮未褪乾淨,仍有粉色漾在頰邊眼尾。
這樣的她,挑唇專注看著一個人,有說不出的撩。
紀尋突然有些不自在,手揹她攥著,竟覺得火熱火熱的。
莫名覺得她好像在施展什麼術法,讓他有如坐針氈、屁股發燙的奇怪感受。
南風自己卻不知道,仍望著他,也並沒有撒手。
她突然意識到,或許正是因為自己不懂得表達,才使得紀尋也不懂表達。
他接觸的人本就不多,她若沒做好表率,又怎能要求他天生就懂得如何與她相處,如何讓她安心快樂呢。
而紀尋……這少年的情感是那樣純粹,那樣赤誠。
在擔心她生病時,他不加掩飾的關心她,給她燉湯,不像她,連擔心他都不敢說出口。
他比她可愛的多。
在這一瞬間,南風覺得並非是自己在引導他。
恰恰相反,是他在教她如何與人相處,如何傾訴自己的情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