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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初掌朝權,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而朝中舊臣更迭,新人未起之前六部空虛。
太子曾有意讓祁文府接管吏部,暫代吏部尚書之職,兼顧翰林院院首幫忙操持臨時增加的文舉,替朝中選拔出一批能用之人來,可是祁文府卻是以雙眼不便為由推拒。
後來太子有事相詢,也想讓祁文府幫著他處理朝政之事,可他幾次召祁文府入宮,他也都以養傷推脫。
太子曾經不止一次從明宣帝以及太傅等人口中聽到,他們誇讚祁文府於朝政之事上的敏銳,也同樣知曉祁文府的能耐和本事,他是真切想要重用祁文府的。
不管是為著他的才能,還是這次宮變之時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祁文府卻是屢次推脫,甚至就連太醫也說他身子好了大半,只是眼睛暫且不能視物,可他也依舊不肯入朝入宮,更不肯沾染半點政事。
到了這般地步,太子哪裡還會不明白,祁文府是在故意避忌。
所以方才見到祁文府過來,他才會那般驚訝。
太子抬頭看著祁文府,見他雙眼渾濁不見精奕,忍不住在心中低嘆了聲後,這才促狹說道:
「孤幾次讓人請你入宮,你都推脫不來,朝中政事一概不理,孤還當你準備一輩子待在祁家不肯出來了,今日怎麼肯進宮來見孤了?」
祁文府聽著太子話中隱約的抱怨,開口道:「太子身邊有安陽王爺,有瑞王,有四皇子,也有謝侯爺和南大人、太傅他們,這麼多人輔佐於您,多臣一個瞎子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臣今日進宮,是來請罪的。」
「請罪?」太子微愣。
祁文府低聲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命人審過沈鳳年他們?」
太子眉心微皺:「審了,只是沈鳳年什麼都不肯說,宇文崢又一直只說他是先帝後裔,是宇文家血脈,且當年是先帝對不住元後和陶家……」
他看過先帝爺留下的那封「遺詔」,也知道宇文崢的確是宇文家的人,他一時間還沒想要要怎麼處置宇文崢,只將他暫且關押了起來,待到登基大典結束之後,再行處置。
至於沈鳳年,他從被擒之後就一直不肯開口,不肯提及半句過去,也不肯說他為何要幫陶家以及元後後人,他只是滿臉木然的留在天牢之中,哪怕用刑之後也依舊故我。
祁文府沒想到沈鳳年不肯開口,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沈鳳年的事情,臣或許知曉一些。」
他緩緩將他父親、元後,陶家,以及沈鳳年當年的事情低聲說了出來。
他未曾有半點隱瞞,也沒有過多追溯或是辯解,他是以平靜的口氣將祁老爺子當年幫著沈鳳年隱瞞了元後產子,遮掩宇文崢父親的行蹤,幫著沈鳳年在朝中立足,以及這些年被沈鳳年所騙,與他來往的事情全數說了一遍。
太子神情微愕,就連旁邊的周連也是睜大了眼。
祁文府說完之後,便摩挲著起身退開了半步,然後直接跪下說道:「微臣知道此事我父親難以推脫,且若非他當年隱瞞遮掩,元後之子未必能安然活下來,沈鳳年和宇文崢也不可能走到今日。」
「可微臣父親絕非謀逆之人,也從不敢有半絲逾越之心,他因一時愧疚才做錯了事情,卻從頭到尾都不知曉沈鳳年所謀,也不曾知道他一直將宇文崢留在京中。」
「直到宇文崢在荊南對臣下了死手,而外間叛軍生亂之時,他才知道他這些年一直以為是君子之交的沈鳳年居然有這般心思。」
祁文府正色說道,
「微臣明白一句不知道不能推脫我父親身上罪責,可還請太子殿下看在我父親年邁的份上,讓微臣代替父親領罰。」
太子沒想到祁家和沈鳳年以及元後居然有這般深的牽扯,更沒想到當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