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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做宮女。”她瞅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我阿瑪求了皇后娘娘,先前娘娘並不同意。後來,卻不知為何,娘娘忽然同意了。”
我眼皮陡然一顫,這哪裡是同意她出宮,這分明是‘曲線救國’的路子,如若不然,又怎會把她安排在御前奉茶。
覺得心神俱疲,自失地笑笑,決定不再多想,還是任其自然吧。
過了一會兒,我從遐想中回神,望向笑泠,卻見她怔忡地盯著我,臉上略帶一絲憂色。許是自己的反應嚇著了她,我微微一笑,道:“我有些累了。”
她面色一紅,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回身坐下,道:“只顧著說閒話,卻將來的目的忘記。”她睨了我一眼,斂眉輕聲續道:“聽宮裡的姐姐們說,前些日子皇后去園子看過姐姐後,回宮便一病不起,現在還沒完全好。”
“這些天,宮中瘋傳,說是皇后要動你的院子,你心中不喜,頂撞了娘娘,致使溫婉嫻淑的皇后病到。還說,這宮中只要言語之間曾得罪過的你,都會遭惹禍端,如鄂答應、齊妃,說得煞有其事,猶如親眼所見。”
一陣暈眩,想站起來,雙腿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伸手端起杯子,覺得手都在抖,茶水撒得滿身都是。那茶水只是半溫,但喝下去,竟是透心涼的感覺。
笑泠慌忙起身,走過來,抽了身上的帕子,輕輕地為我拭了拭撒溼得衣襟。接著,向後退了一步,慢慢地跪了下來,道:“此事奴婢並非道聽途說,冒昧地給娘娘說,那是為了謝娘娘的恩。如若笑泠做的不對,也請娘娘不要責怪。”
靜靜坐著,默默地想著。皇宮大內,妃嬪之間爭房爭寵在歷朝歷代都層出不窮、花樣極多,但這樣明目張膽傳播流言,有些反常。依照我對那拉氏的瞭解,不應是從坤寧宮傳出的。
“娘娘不必擔心,許是奴婢多事了。”耳邊猛地響起笑泠擔憂的聲音,見她依然跪在原地,我噓出一口氣,但願如她所說,這事只是因為那拉氏的病,趕巧了,並非自己想像的那樣。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扶起笑泠,待兩人坐定,我道:“剛才你說的謝恩是何意思?”
她道:“齊妃娘娘是我大姨母,三福晉青諾是我表姐。她們出事後,額娘曾來宮中探望姨母,我們曾見了一面,她拉著我的手,說‘在宮中,一定在照顧姨母,並要找機會報答一位名叫曉文的女官。’”
恍然憬悟,明白了她今日為何如此。
她起身,躬身施了一福,道:“如若娘娘有需要笑泠處,譴一人來告知奴婢一聲就行,奴婢告退。”對她微一頜首,便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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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淙大雨,涼風透窗而入,屋子裡的床幔、飾物流蘇隨風左右搖擺。
慢慢地踱到窗前,默默盯著外面,一條條一縷縷的水簾如珍珠般掉落下來,落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濺起如珍珠碎屑般的水粒。
雨中有風,在雨花中一陣一陣吹動,帶著淡淡的溼氣撲面而來,似一陣冰涼入了肌膚,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一陣不好的預感直衝腦門。拿起門邊的青竹雨傘,拔腳向坤寧宮方向跑去。
甫一出屋,未行幾步,就見到迎面而來的巧慧。她全身已經溼透,鬢角幾絲頭髮和著雨水貼在臉上。她道:“小姐,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皇上方才也去了。”
我心中一陣迷亂,頭轟地一聲漲得老大,那拉氏究竟是哪年歿的,我是一點印象也無。提著勁兒加快步子,剛跨入坤寧宮,便聽到一陣隱隱的哭聲,。又一陣心慌,止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一下子怔在了原地,手一鬆,傘在地上隨風滴溜溜地轉著。細細一聽,卻又沒有了任何聲音,舉步向殿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