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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挑得可真不少，吃得完才好。&rdo;曹毅對著面前堆得老高的食物忍不住皺眉，&ldo;錢是花了，但你的肚子有這麼大嗎?&rdo;

&ldo;反正明天要喝西北風，吃飽了抗餓。&rdo;包小娜扒了幾口海鮮燴飯，漫不經心地說：&ldo;其實你家裡的遺產留了不少，為什麼不去繼承呢?你又不是被定了罪的人。總比你現在這樣過日子要好吧。&rdo;曹毅似笑非笑地埋下頭，異常專心的吃著對他來說算是奢侈的晚餐。而他的默不作聲並不能阻擋包小娜的刨根問底，明眼人都知道一個人突然在某個話題沉默下去說明是不想再繼續，包小娜卻總愛充當點火的那個人。

&ldo;你繼承遺產後大不了分一點你家的叔伯親戚，餘下的也足夠你當個逍遙的公子爺。究竟有什麼能讓你怕得寧可過三餐不繼的日子?你在怕什麼?&rdo;包小娜抓住他擱在桌邊的左手，手溫不冷也不熱，似乎感覺很親近卻又隔著十萬八千里。她撒嬌似的打趣：&ldo;幹嘛不吭聲?如果你當了公子爺我也可以沾光了。你會娶我的吧?&rdo;曹毅抬頭剛要說點什麼，忽然看見有個男人走到包小娜旁邊打招呼。

&ldo;喲，是你啊!&rdo;包小娜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河馬，連忙介紹道：&ldo;真是巧，這位是我男朋友。你也許會認識。&rdo;河馬順著看過去，只聽包小娜對曹毅說：&ldo;你還認識他嗎?河馬啊。&rdo;

本來還面無表情的曹毅一下笑起來，朝河馬伸過手，&ldo;你好，我叫曹毅。你認識我嗎?&rdo;

&ldo;原來是你啊!你不是?&rdo;河馬終於想起來了，詫異得說不出話來。他回頭去看包小娜，又看了看面前的曹毅，臉色倏地變得煞白。曹毅握緊他的手，非常禮貌而謙卑，&ldo;多謝你以前的關照，往後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有很多。&rdo;

&ldo;啊，這個，是啊是啊。&rdo;河馬舌頭像打結了一般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尷尬地收回手，看樣子一秒鐘都不願意呆下去。&ldo;我那邊還有朋友，你們慢坐。&rdo;河馬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出了餐廳，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包小娜一直在觀察他們的見面，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現在她重新端詳起曹毅那張還算不難看的臉蛋，若有所思地嘟起嘴：&ldo;你的臉上寫著什麼字?居然把一個大活人嚇跑了。好歹同窗一場，不是嗎?&rdo;

曹毅嚼了口烤羊肉，笑聲爽朗：&ldo;可能是他欠我的東西太多了，沒臉再見我了。&rdo;

&ldo;那你知道他是誰?&rdo;

&ldo;佔過我便宜的人，怎麼會不知道。&rdo;曹毅對視著包小娜，意味深長地告誡道：&ldo;小娜，今天你可真是佔了我不小的便宜。所以今晚我們得好好過。&rdo;包小娜笑而不語，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現在她絲毫沒有恐懼，相反格外期待曹毅的另一面。

曹毅後來告訴包小娜，今晚是有個外號馬叔的老主顧單獨請他上門紋身。平常他是不會接這種活計的，但現在缺錢花也就無所謂了。地址是在珠江邊某小區一棟正準備外觀翻新的樓層裡。這裡的建築使用時間不過數年，但和四周高聳入雲的商品房比起來確實老舊不少。再加地理位置又不夠便利，一眼望過去不會有幾個人留意。頂樓幾個單位都被馬叔租下來充當辦公室，在廣州這種把辦事點開在居民樓的有很多。到了頂樓曹毅又囑咐包小娜不要多話，什麼事情都不要亂開口一切聽憑他指示。包小娜點了點頭，緊緊跟在曹毅身後。

開門的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梳著四六分的老式頭型，頭髮上抹的髮膠隔得老遠就望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