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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掛上電話，許鶯有點好奇：&ldo;老李，你給誰打電話呢?&rdo;

李原打了個哈欠：&ldo;薛文傑。&rdo;他顯得很平靜。

十幾分鐘後，李原他們的車拐進了薛文傑辦公室下面的地下車庫裡。一進車庫，李原就說：&ldo;先轉轉，別忙停車。&rdo;

聶勇莫名其妙，但也只得照辦。走著走著，李原說了個&ldo;停&rdo;，聶勇一腳剎車便停在了行車道上。李原下了車，走到旁邊的一輛停著的奧迪旁邊，轉了兩圈，摸著下巴開始琢磨。

許鶯和聶勇見他這樣，也下了車，走到他旁邊。李原指著奧迪說：&ldo;這是薛文傑的車，把車牌號記下來，再拍個照片，回去查一下，這車今天都去過哪裡。&rdo;

許鶯小心地問：&ldo;老李，從哪兒開始查呢?&rdo;

李原說：&ldo;主要查一下咱們今天去的那三個地方。&rdo;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ldo;這輛車今天的行走路線很可能就是沈曦那天坐的哪趟車的行走路線。&rdo;

聶勇看看車：&ldo;這車今天去過那三個地方?&rdo;

李原點點頭：&ldo;你看這土，你看這泥，另外你再看看擋泥板上這片菜葉子。&rdo;

李原把許鶯和聶勇留在下面，囑咐他們拍完照片馬上就回市局，自己則上了電梯直奔1508室。

1508室的門還是虛掩著，裡面傳出一陣音樂聲。李原推開門的時候，薛文傑正端著杯子靠在轉椅上，閉著眼睛，正在聽電腦音箱裡傳出的鋼琴曲。

李原進來似乎打擾了他的興致，薛文傑睜開眼睛：&ldo;是你啊。&rdo;隨手把杯子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

李原看看屋裡，見只有薛文傑一個人，便問道：&ldo;就你一個人?&rdo;

薛文傑點點頭：&ldo;是啊，小誠今天入學考試，我讓小何陪他去了。&rdo;他有點睡眼惺忪的，似乎顯得很勞累。

李原坐在薛文傑對面：&ldo;你怎麼也回來了?&rdo;

薛文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ldo;人家都忙，就我沒什麼事兒。&rdo;

李原心裡壓根也不信：&ldo;回來得夠匆忙的啊，依你的性格，不得跟我打個招呼嗎?&rdo;

薛文傑把一個杯子放在李原面前，先指著桌上的奶和方糖說了句&ldo;奶和糖，自己加吧&rdo;，然後才開始回答他的問題：&ldo;依我的性格?你可真有意思，不過要說起來，你回來，不得先跟我打個招呼嗎?&rdo;

李原心裡一動，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勉強笑了一下：&ldo;我覺得沒那個必要。&rdo;

薛文傑看看他：&ldo;是嗎?那可有點怪了，老廖老曾他們全在那邊，你一個人回來了，擺明不是為了案子本身回來的吧。&rdo;

李原已經在紅茶裡倒了些奶，又放了一塊方糖進去，一邊拿小勺攪著，一邊忽然問道：&ldo;你怎麼知道我一個人回來了?&rdo;

薛文傑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防備：&ldo;我早上給顧馨蕊打了個電話，她說的。&rdo;

李原壓根也不信他這句話，但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說：&ldo;哦?你給顧馨蕊打電話，有事兒?&rdo;

薛文傑苦笑一聲：&ldo;嗨，問候一下吧。&rdo;

李原明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目的：&ldo;你兒子歲數也不小了，你怎麼還不肯鬆手?&rdo;

薛文傑並沒有否認：&ldo;不是不鬆手，是松不得手，那孩子太自閉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