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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丁國樹不友好的態度，李原倒沒往心裡去。他見丁國樹放下了電話，就很隨便地問道：&ldo;最近生意怎麼樣?&rdo;

丁國樹看了他一眼，也有點兇不起來了：&ldo;還行吧。&rdo;他說得含含糊糊地，似乎是在敷衍。

李原看看他身後的櫥櫃裡，那裡面的玩具琳琅滿目：&ldo;你們做的東西還真不少嘛。&rdo;

丁國樹也回頭看了看：&ldo;嗯，跟著單子走吧。&rdo;

李原說：&ldo;這些東西千奇百怪的，不好做吧。&rdo;

丁國樹說：&ldo;還好，我們一般是客戶提供模具。不用開新模子，就容易多了。&rdo;他的口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李原說：&ldo;您這廠子一直都是這麼幹下來的?&rdo;

丁國樹說：&ldo;那倒不是，一開始也是自己開模子的，但是費用太高，而且拿到市場上也賣不動，後來才改成這樣的。&rdo;

李原站起來，走到丁國樹旁邊，很有興致地瀏覽著這些玩具：&ldo;這些小東西零件這麼多，要做的話，也很麻煩吧。&rdo;

丁國樹說：&ldo;還行吧，熟手還是很快的，無非就是螺絲、卯榫、粘膠什麼的，配合起來而已，速度快的話，兩分鐘一個就出來了。&rdo;

李原看得很仔細：&ldo;看不出來，這要是我，肯定弄得滿手都是膠水。&rdo;

丁國樹&ldo;嗯&rdo;了一聲：&ldo;有經驗的老師傅，幹什麼手上都有準。&rdo;

他們正說著，穿著工作服的丁蔚出現在門口。他還是那麼怯生生的。李原一回頭看到了他：&ldo;丁蔚，你好啊，又見面了。&rdo;說著他向丁蔚伸出手去。

丁蔚機械地把手伸出來，李原握了握，只覺得他掌心冰涼，還有汗。他回過頭來，對丁國樹說：&ldo;我們想單獨說兩句話，您看方便嗎?&rdo;

丁國樹剛點燃了一支煙，他一聽李原這話直皺眉：&ldo;就在這兒不行嗎?&rdo;

李原正色道：&ldo;我們有我們的規矩。&rdo;

丁國樹悻悻地說：&ldo;那你們就在這兒吧，我出去轉轉去。&rdo;

李原說了個&ldo;不好意思&rdo;，丁國樹便出了辦公室。

李原隨即把門掩上，然後對丁蔚笑笑：&ldo;丁蔚，有些事情想跟你核實一下。&rdo;

丁蔚木訥地&ldo;嗯&rdo;了一聲，李原連忙用手指指沙發：&ldo;你坐。&rdo;

丁蔚坐在沙發的角上，右手攥著左手的手腕，放在兩條腿上，腰身彎成個蝦米，幾乎是蜷縮在那裡。

李原儘可能地使自己語氣平和一些：&ldo;丁蔚，你平時跟你媽媽之間的關係怎麼樣?&rdo;

丁蔚&ldo;嗯&rdo;了一聲，抬起頭看看李原，好像剛剛驚醒，吭哧了一下才說：&ldo;哦，不怎麼來往。&rdo;說完他把頭又低下了。

李原說：&ldo;你爸爸和你媽媽是什麼時候分開的，你還記得嗎?&rdo;

丁蔚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ldo;大概是我十歲的時候吧。&rdo;

李原問：&ldo;爸爸媽媽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開的，記得嗎?&rdo;

丁蔚又猶豫了一下，使勁搖了搖頭。

李原說：&ldo;你現在還去找過媽媽嗎?&rdo;

丁蔚又是搖頭，李原說：&ldo;可是，聽說你媽媽去世那天你去找過她呀。&rdo;

李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