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毀屍滅跡(第1/2 頁)
“這是出啥事兒了呀,咋都往呂老兒家跑呢?”門前婦人不顧自己趕著的兩隻雞,將目光投向人群。
剛好路過的媒婆停下緊巴巴的腳步,壓低聲音道:“哎呦,沒聽說呀,都傳遍了。呂老兒一早喊大福上田裡去,結果呀,大福在屋裡吊房梁了。”
“這,咋回事呀?好好的咋就吊房梁了呢?”
“誰知道呢!本來呂老兒還讓吾給大福說親來著。”老媒婆說到這,一甩手,又邁起了那小碎步子。
門前婦人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由一開始的呂家老兒哭喊,驚動周圍鄰居前來詢問,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呂家這還算不小的院子裡已經擠滿了人。
這呂老兒為人心善,平日裡做事也是先別人後自己,這大半輩子講的就是個和和氣氣。
也因為呂老兒的名聲好,所以其家中出了事,本該務農忙碌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前來。
三個跟呂老兒年齡差不多,平時又來往較多的老者,在大福生前睡著的屋門前撫慰呂老兒。
可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卻始終沒有中斷過。儘管誰都聽的出,呂老兒的嗓子都沙啞了。
“屋中地上的這是啥呀?看起來像是畫的,是字嘛?”屋子裡突然有人蹲在地上喊了出來。
有識字的人聞聲進去,只見吊繩的正下方果有墨綠色,清晰工整的字跡。
“富貴尊卑自有天定,有違者——”念道最後,那聲音被生生扼斷。
盯著那幾個大字,其人額頭上以密佈汗珠。
“富貴尊卑自有……”邊上不識字者學著其口吻輕聲念著,伸出的手指數著字數,“這最後一個字是?”
“亡——”
“有違者亡?”詢問之人也驚呼了出來。
“這些都是何意呀?”一隻眼睛失明的老嫗,拄著柺杖轉過身子問。
……
天未亮出城,到此時都已經是日升三竿。
因為大部分人都去了呂老兒家,馬車在村落中的小土路上暢行無阻,車伕便將馬車趕至村中的空曠處才停下。
公孫衍掀開車前簾門,向外張望了一番卻並未著急下車。
其解下腰間水囊喝了一口,四下看有一會,不禁問道:“近村的這一路上,可遇到人否?”
“先生這麼一問,好像還真沒遇到什麼人。”車伕撓了撓頭。
下了車,注視著四周的荒涼,公孫衍的心中頓時起了波瀾。
疑惑著在栓馬的樹邊坐下,卻是越想越亂。
正當此時,幾個後生扛著務農的工具出現在遠處。
到了近前,公孫衍注意到這群不斷交流的後生臉上,無一例外的都是驚懼和凝重之色。
“哪裡有那般嚇人。吾隨阿大親眼所見,大福的神態很平靜,而且還是沒被臺下來時候呢。”
“那綠中透著黑紅的是啥?”
“那是地上字跡的顏色,看上去是有些怕怕的。”
走在最前的兩個人,交談聲儘管壓的很低了,卻還是沒能逃過公孫衍的耳朵。
公孫衍將這對話細品一番,從中知曉,村中定然是逝者,也大致的猜到死法。
民風淳樸,禮節又相當繁雜的當下,但凡有誰家出了紅白事,必然是村裡村外的奔走相告。
即是如此,一路而來未曾見到人影也是正常。
可正當公孫衍稍稍鬆出口氣,放下心來之際,兩個後生的交談聲又是傳來。
“石淵上卿已經帶人來驗查過了,說什麼,沒有打鬥和外人闖入的痕跡。而且大福的神態又那麼安詳,屋中除了那踢倒的几案,那些很容易碎的瓶瓶罐罐都好好的呢!說這事應該是大福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