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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情就在旁冷眼看，動物大抵都不長記性。

但很快她就遭到了報復，天已經亮了，貓的元神從顧九雛身上離開回到它自己的身體裡。

所以卡在窗子上的是殷情自己。

殷情掙紮了幾下，從窗子上栽下去。

什麼大風大浪她沒有見過，這點窘境還不算什麼。

段長生已知道她的元神沒有寂滅，他可能會把可疑的人全都拉來和鹿蔥說話以驗真偽。

殷情其實對於他能不能認出自己沒什麼想法，現在顧九雛已經洗脫了嫌疑，她也沒有必要非得解釋什麼。

正要爬起來時，段長生已經出了門，站在自己面前，審視端詳。

她起身拍拍塵土，向自己的竹屋走去。

一行人正午吃過齋飯，準備回明臺。僧人突然來傳話：&ldo;首座要送各位施主一程。&rdo;

牟修樓陀在雲上披紗端坐著，此時太陽之下看著有些佛尊的樣子。

嘴巴沒動，已經傳音過來，&ldo;你還欠我的鹿蔥呢。&rdo;

殷情對著雲端說，&ldo;慢慢來吧。&rdo;

&ldo;送佛送到西，有人告訴我，明臺正給段長生準備著羅網，要揭穿他的掌教騙局。&rdo;

&ldo;知道了。&rdo;

&ldo;要我出面為他作證麼?&rdo;

&ldo;聽我召喚吧。&rdo;

&ldo;……唉，我這勞碌命。&rdo;牟修樓陀從雲端飛走了。

&ldo;牟修樓陀首座要來送我們?&rdo;許白大叫一聲。

&ldo;真的?在哪?&rdo;管陵也瞪大眼睛。

李承前內心也突覺紛亂，在天空當中仔細尋找。

&ldo;在哪，在哪?&rdo;管陵跳起去看。

僧人說：&ldo;首座剛才已經來過了。&rdo;

&ldo;什麼?我怎麼沒看見?!&rdo;

&ldo;我們沒資格面見佛修首座吧?&rdo;

段長生稟然望著天邊飄去的一片雲，默然不語。

&ldo;首座……是很厲害的人嗎?&rdo;顧金湯不合時宜地開口問詢。

他是真的很好奇，也很想加入大家的討論。

這回許白還沒解釋，李成前已經徐徐說道：&ldo;大陸最強佛修，羅剎道之首，三百年前擊退傀儡之亂的五位神都聖護之一，我們明臺的神珈散人也是其中一位。你懂了嗎?&rdo;

僧人奇怪地看著他，&ldo;首座昨天已經和你面對面說過話，你怎還會不知呢?&rdo;

李成前、管陵、許白震驚。

顧金湯絲毫不解：&ldo;那位不是遍知殿長老麼?&rdo;

僧人答：&ldo;昨天首座是特地出關來見幾位貴客的，首座已經閉關五十年未出了。&rdo;

李成前立即反應過來，&ldo;是為了掌教?&rdo;

羅剎道僧人與首座有佛燈連腦傳遞訊息，所以他們知道首座是為了神珈散人才出關的。但細想，神珈散人確實是掌教，於是答：&ldo;是的。&rdo;

眾人不再說話。

他們不敢再小覷段長生，如果說之前他們覺得段長生是神珈散人道侶、隨隨便便就能繼任掌教這件事太扯、不服的話，那麼一位五十年不世出的大佛為了他出關，親自解答他的疑惑，可以說是不得不令人信服了。

段長生卻和他們想的不同，他轉過身來，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