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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發現兩歲的段長生正坐在山頂發呆。
殷情只略略看了一小會兒,便以貓的身子,凝神馳騁出去。
顧金湯並沒有去那個方向,而是一直徑向南走,去往大濕地了。
四海雲泥在東面的海中,那可是他家,他為什麼現在卻向南走了?或許他根本就不想帶著罪孽回到故土?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他要為那些死傷的人贖罪,皈依佛門的話,那麼四海雲泥這個以秘密為交換、以殺生為斬業的地方,確實不適合他。
所以大濕地……殷情眯縫著眼睛。
顧金湯要去的地方,是佛門正宗,【萬佛朝宗】。
殷情苦笑,&ldo;那裡的和尚可沒有頭髮。&rdo;
思緒緊緊跟著他,用神皇的那把獨攬劍當柺杖,顧金湯跨過了泥濘的大沼,走向濕地深處的樹脈,順著一顆顆沼澤中毅力的樹木,終於走向了真正的淨土。
梵文經書的念唱,竟能透過殷情的神識聽到,而後她看到段長生走向了聖殿下長長的臺階。
再然後,她看到有穿著潔白僧服的光頭和尚們將他帶去聖殿,對著百丈高的聖佛之像,剃度。
光頭和尚告訴他:&ldo;要了卻塵緣,忘記過去。&rdo;
顧金湯說:&ldo;不能忘,如果不忘的話,佛祖就不收了嗎?&rdo;
和尚說,&ldo;那倒不是,佛祖還是會收的,只是你不忘的話,我們便知道,終有一日你還會離開佛鄉,重蹈紅塵的。&rdo;
顧金湯愣愣地說:&ldo;我還有何面目回去……&rdo;
再往後,他便同和尚們穿著一致,混跡於僧伽中齊進齊出,再難辨認了。
……
殷情嘆息了很久。這一看,大約也一晚上了。回頭間,段長生也已經不坐在那裡。
從貓的身上再回到人身,卻又發現段長生也不在洞府。
出了洞府在穀神峰中走一遭,見管陵、許白正在向枯木哭訴:&ldo;我們就一眨眼的功夫沒看住,小管飽就不見了。&rdo;
一看到顧九雛,他們倆都愣了半晌,隨後不假思索地跪下:&ldo;神珈散人!&rdo;
殷情點點頭。這個諡號已經被人叫得朗朗上口,眼下,給她取這個諡號的人都死了,她還活著。
枯木向她報告說:&ldo;昨晚我瞧見,段長生掌教帶著齋主兩個,御劍離開明臺了。我攔上去問了他一句,他說您知道的。&rdo;
殷情皺眉,&ldo;我不知道。&rdo;
&ldo;可是段掌教說的是,他是在您注視下離開的,他同您說過話了。&rdo;枯木說著,將掌教戒指拿出來,&ldo;他將這個還給您,說他該為您做的事都做了,以後他要做他自己。&rdo;
殷情回想了一下。那時她在專注於顧金湯,周遭發生的事沒太在意。模糊中確實有點印象,段長生從她旁邊經過,拿起她的肉墊碰了碰他的臉,隨後離開了。但是一句話都沒說啊。
不對啊,他應當還沒辦法明確她與貓的每晚互換吧?那麼他是去找色究竟說了?
殷情將貓叫了過來。
色究竟不情不願地喵了幾聲,告訴她段長生只是站在門口對她說了句,&ldo;這顆貓草我帶走了。&rdo;
貓只能記住貓草,殷情卻在洞府門前一看,果然鹿蔥被他帶走了。
現在他明明知道她就是殷情,卻總要同那盆蔥交流。
色究竟慵懶地說,&ldo;這很難猜嗎?還不是因為你太冷情,和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