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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找我幹什麼，天這麼晚了?&rdo;

&ldo;我哪裡知道?&rdo;

馮小民只得去了。他是編外保安，當然得聽調動。

到了洗浴中心四樓，進了4011房間，楊玉佛正坐在椅子上洗腳，香香拿著毛巾站在旁邊。香香看見馮小民，背著楊玉佛使了個眼色。馮小民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心裡卻好笑：把我馮小民當成了什麼人，我啥大風大浪的沒見過?

楊玉佛抬頭望著馮小民：&ldo;你認為自己可以做保安嗎?&rdo;

馮小民笑嘻嘻地說：&ldo;全憑玉佛哥栽培!&rdo;

&ldo;你小子不愧能考上大學，說話一套一套的。來，給我洗腳!&rdo;

馮小民吃吃一笑，說：&ldo;好。&rdo;身子卻未動。

&ldo;怎麼，不行?&rdo;

馮小民其實是有些猶豫，不願意當著香香的面低下高貴的頭。但見楊玉佛逼得緊，便笑了，嘴很甜地說：&ldo;那有啥不行的?&rdo;後面還有句拍馬屁的酸喀：&ldo;能為玉哥服務，是我的榮幸。&ldo;可當著香面，沒法兒說出來。

馮小民過去蹲下。看楊玉佛的那雙腳，黑不溜秋的，腳趾頭都長著黑毛，一根根毛都像小毛刺一般，直指馮小民，果然不同凡響。馮小民便伸出手，給他洗。馮小民不會像女人那樣輕柔地洗，而是拿起腳，似乎要把肉骨分離似的那樣洗，楊玉佛的眼睛瞪起來。

&ldo;餵!你會不會洗腳哇?&rdo;楊玉佛突然發怒了，一腳踢出去，正踢在馮小民的前胸上，馮小民向後倒，嗵的摔到地上。屋外，一陣腳步聲，楊玉佛的幾個哥們全出現了，都驚愕地問：&ldo;大哥，咋回事兒，這小子不老實?&rdo;

&ldo;媽的!他不會洗腳。&rdo;楊玉佛咬牙切齒。

一個大塊頭的傢伙，馮小民早就知道他叫維強，人稱強哥的，便吼起來：&ldo;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rdo;

馮小民看見海秋在人群後，苦著個臉，朝他示意一下。而香香呢，眼裡含著淚，轉過身去。

馮小民立刻爬起來，獻媚地說：&ldo;會，我會的，玉佛哥，我一定會洗好腳的。&rdo;

他重新蹲好，認真小心地洗起來。楊玉佛一揮手，門口那幾個兄弟便散了。

這回，馮小民洗得小心翼翼的。那雙從小到大玩筆桿的手，變得分外溫柔。他不嘻皮笑臉了，心裡是一肚子的屈辱。他憑什麼要給這個四六不懂的傢伙如此服務?憑什麼，要挨他的侮辱?尤其是當著香香的面1

他不敢看香香，可香香似乎從悲傷中恢復過來，甜言蜜語地開口：&ldo;瞧瞧咱玉佛哥的腳，那是真正男子漢的腳!憑著這雙腳，要山得山，要水得水，左右逢源，萬事皆通。&rdo;

楊玉佛似乎被洗得挺舒服，竟然後仰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ldo;嗯，好，好!&rdo;嘴裡，發出這樣的聲音。

洗完了，楊玉佛睜開眼睛，望著仍然蹲在面前的馮小民：&ldo;你站起來!&rdo;

馮小民點頭哈腰的，站起來。

楊玉佛盯著他：&ldo;馮小民，你真的願意到我手下?&rdo;

&ldo;我願意，願意!&rdo;

楊玉佛突然加重語氣：&ldo;你不願意，也晚了!凡是進入到我手下，想離開，那得拿命換，你懂嗎?&rdo;

&ldo;你是說，拿我的命換?&rdo;

&ldo;對!我這裡可不是大車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只要進來，就不許離開。如果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