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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麻辣小龍蝦!&rdo;想到這個，桑玠有點流口水。

&ldo;準確地來說，癮是指一種重複性的強迫行為，即使知道這個行為會有不好的影響，也還是難以停止，就像是產生了一種依賴。

10歲第一次抽菸，戒了這麼多年，就在今年破戒了兩回。&rdo;

&ldo;為什麼要戒?我不介意女孩子抽菸的，我有吃小龍蝦的自由，你也有抽菸的自由啊。&rdo;桑玠坦然的讓欣芮枕在他的腿上。

&ldo;我媽介意。&rdo;這是欣芮第一次在桑玠的面前流露出困擾的神色，&ldo;她，紀鋒，張暄輊，都被精神問題所困擾。&rdo;

&ldo;她最怕呆在廁所，一旦呆在黑漆漆的地方就會讓她覺得有鬼存在，突然聽到巨大的聲響會嚇一大跳，語言表達能力下降。她牴觸出門，總擔心衣服不整齊，或者釦子突然掉了，人多的時候吃飯會手抖，面部緊繃根本笑不出來。在我爸面前(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她永遠是卑微的一方，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稍微溫柔一點，她就會覺得是施捨，總是患得患失。&rdo;

&ldo;她對你好嗎?&rdo;桑玠親著她的眼角。

&ldo;就是這樣的人，在我跟她生活的一年當中，她每天會在樓上張望著，等我放學。

回到家裡，我給她做飯，好吃的時候她會笑個不停，難吃的時候她不知道聯想到什麼，脾氣暴躁，嘴上嗷嗷著要殺人，就對我拳腳相向，有段時間我的胳膊上都是指甲劃痕，我會跟周圍的人說家裡養貓了，比較認生。&rdo;

桑玠用手指蓋住她的整張臉，菸灰抖在煙缸裡。

&ldo;你沒有試過在人群當中發呆，你就不瞭解疼到極致時，細微如發的感受是怎樣的。&rdo;欣芮用臉蹭著桑玠的手掌。

2002年的那個冬天，欣芮的書桌上放在老式的檯曆，她照舊把昨天撕掉。

那天早上她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的厲害，她用撕掉的那一頁，捲上菸絲，坐在馬桶上抽完。

開啟洗手間的門，親媽站在門口一直盯著她的手指，&ldo;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rdo;

欣芮沒有回應，轉去洗漱，開始忙各種瑣事。

在內心深處，她是把日子捲成煙，消耗掉。

那天放學，她第一次看到父親的車出現在校門口，乾冷的空氣終於被烏雲密佈的天空施捨出細密的雨滴，欣芮將書包舉過頭頂，看著飛奔而去的望潮，有些遲疑。

車禍扭曲的鮮血淋漓在擋風玻璃上暈染開來，雨滴快不過她的心跳。

&ldo;欣芮，欣芮?&rdo;空洞的眼神讓桑玠心驚，他與她四目相對，想要喚醒靈魂出竅的欣芮。

兩人十指交扣，欣芮回過神來，按滅菸蒂，她掐著桑玠的指尖，生生的疼痛讓他嗷了一聲。

&ldo;一個什麼都沒穿的女人就是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rdo;桑玠調亮了燈光，為欣芮蓋上毯子，緊緊壓住毯子的邊角，眼神裡沒有一絲慾望，帶著熱氣環抱著她。

&ldo;我總是在夢裡想起那個畫面，要是當時我回答她一聲好有多好?&rdo;欣芮急切的令人心疼。

桑玠含著混合著菸草味的薄荷，緊緊箍著她的雙肩。

&ldo;欣芮，後來，你做了什麼?&rdo;

&ldo;那年寒潮來襲，我穿了條單裙，踩著拖鞋，坐在天台上一邊咬著薄荷糖一邊寫字，眼淚被風吹乾後嵌在面板上，就像一層新的畫皮，當時想啊，如果我就跳下去一了百了了。

可是他們怎麼辦?舅舅怎麼辦?

嚴彧和望潮跑上來的時候，一人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