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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為謹慎起見,他去看了搭建在集會所西側的工具小屋,過了橋順路上了個廁所,然後又一次調查了辰之助足跡消失的地點,接著,走下了通往沖鳥村的岩石斜面。因為造有石階‐‐顧名思義,就是大致上鑿了鑿岩石造出來的階梯。兩側還有窄窄的坡道,所以雖說是巖場,往下走卻並不覺得辛苦。斜度和北方的巖場比起來,也較為平緩。這樣的話,在這裡和集會所之間來回按理也不會太難走。
走過巖場,在一小段雜草叢生的土道上步行片刻,就到了鳥坯島唯一的海濱。沿著怒濤拍擊的海岸線前進,很快,對沖鳥村這一稱呼而言過分粗陋的小屋群緊貼於斜坡上的光景,就出現在了左側。
&ldo;這氛圍,還真像深山裡的鄉土溫泉療養場,而且還夠偏僻……&rdo;
言耶嘴裡自然而然地吐出了這樣的感想。
(有人做伴又另當別論,可要一個人在這裡過夜‐‐)
只是想想,就覺得朱音也好赤黑也罷,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潛身在這村莊廢墟中吧。
(不,正是因此,再也沒有比這裡更適合藏身的場所了吧。)
他對如此這般逆向思考的自己嘆一口氣,隨即走進了村莊。
不過,搜尋廢村並不那麼困難。因為只要攀登斜坡時留點神,然後看看各間小屋就行了。而且絕大多數人家都只是一室戶,所以連特意進去調查的必要都沒有。
即便如此,不走一圈看看,言耶還是不放心。結果,他走進了所有的小屋,盡心盡力地調查各個角落。然而,這番辛勞卻一無所獲。
他判斷廢村已經沒有要檢視的東西了,接下去想要挑戰從村子上方延伸到島東側的廣袤森林。但正如瑞子所言,不能順利進入。如今還是草木十分繁茂的季節,平常又無人出入,所以完全處於人類無法接近的狀態。那感覺固然是令人難以投足,而事實上則根本就是無法踏入一步。
(恐怕十八年前環境並非如此嚴酷。因為當時離村裡無人居住還不到一年呢。)
但如今呈現在言耶眼前的卻是人跡不至的秘境似的地方。
(也不可能潛伏在這裡吧。)
再次眺望了森林和村莊的言耶,心想只能就此回集會所了嗎?就在這時‐‐
(對了……碼頭那裡的,那奇妙的細痕‐‐)
昨天上島時映入眼簾、讓他一直心懷芥蒂的景象,在腦海中浮現了。
(現在的話,所有人都在集會所。)
自說自話地去調查之前,至少應該對正聲說一聲。但他瞬間就斷定這並非上策。恐怕正聲也一定是一無所知吧。但他在目前的精神狀態下,多半會否決對神域之島進行進一步調查的行動。況且顯而易見,迷信程度很深的行道也會反對,會當正聲的幫手。
想到這裡的時候,言耶已經向碼頭邁步了。
沿著崖上穿鑿而過的石階往下走,吋比攀登危險得多。
他忍耐著屢屢升起的畏縮之念,一步一步走下來。總算下到底時,他安心地鬆了一口氣,但真正的恐怖其實現在才幵始。
首先,朝刻著那道痕的巖場窺探,確認痕的位置。然後在眼前的巖壁上攀登到和那道痕一致的高度,再向巖壁另一側伸出左腳,用腳尖試探那道痕。
幸運的是,他平時就愛穿登山鞋。因為常常在日本各地轉悠,所以在山、谷和崖的斜面,還有河灘等難以下腳的地方行走是家常便飯。
託鞋的福,他終於轉到那個巖場的側面,兩隻腳已全部站在了細痕上。
&ldo;好‐